可他……这都做了什么事!

谢濯光捂住脸,晶莹的泪水从指缝中一点点往下。

刚开始的欣喜褪下,程青一迈出霁竹轩的大门,那股不对劲之感,方才向他涌来。

他蹙眉,盯着霁竹轩门外的守卫。

谢国公府又不是牢狱,怎会出现这么多身穿盔甲的将士?且……程青记得自己在刚出事时,就已快马向谢国公府送了封信,怎世子的反应,是今日才知晓?

有事,一定有事!

程青缓缓环视四周,心愈发揪紧了!

-

这是哪儿?

一阵又一阵的痛意,向她涌来。

虞明窈浑身全是酸痛之感,她脑子晕晕的,眼皮也跟灌了铅似的,沉得抬不起来。

她想睁眼,可一使劲,针扎一般的痛,立即从她脑髓深处,一下子向四面八方扎去!

“啊”

她痛得叫出声来。

“姑娘,姑娘?”

一道又轻又柔的唤声,从虞明窈耳上方响起。这道唤声,如同温热的泛着硫磺味的温泉水,向她流去,将她洗涤。

虞明窈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般,蓦地一下睁眼!

“你是?”

一张陌生的妇人面孔,出现在虞明窈面前。这妇人瞧来年岁也不大,三十多的样子,一身布衣,头上只用一根木簪虚虚挽了个髻。

妇人见她醒了,婉然一笑,神情很是和蔼。

“妹子你也是命好,那日我家当家的,想多挣点银钱给孩子攒束脩,故而提前了两个时辰出去捕鱼。好巧不巧刚出门就瞧见你,漂到我们家渔船前来了。”

“我家当家的,当时见了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山精野鬼,鼓起好大胆才敢去探姑娘你的脉息。”

“若不是恰好隔壁村那个怪老头,在这边出诊,妹子你这条命呀……”

妇人摇摇头,一脸叹息,目光落到虞明窈隆起的腹部处。

“这孩子……”

她说到这,就止住了。这声犹豫,却一下唤醒虞明窈的神智,对了,孩子!

她蓦地朝自己肚子上去,只见往日平坦的小腹,现在圆鼓鼓的,就跟在裙下藏了个大西瓜一般。

孩子……

只是,自己怎么会有孩子呢?

虞明窈蹙眉,脑子一片空白。她不是安安生生在待嫁的么?怎么会有了这么个玩意呢?

一想到这,她开始回想,竭力想忆起点什么。可她的脑子,里面又沉又重,中心脑仁处,就跟被涂了铅一样,密不透风。

“回想”这个念头一声,脑里就像有一双无情的大掌,在她破碎的识海深处翻搅。

痛,好痛!

虞明窈脸色煞白,方从睡梦中醒来,恢复点血色的唇,又一下血色褪去,泛着青紫。

“妹子,妹子……”

妇人一阵忧心,忙一手拥过虞明窈,在她发丝上轻抚。

“那怪老头说你脑子被撞击,里头有淤血嘞,万万要顺其自然,要不然……”

妇人面上满是愁容,在她的柔声安抚下,虞明窈攥紧她的手臂,总算慢慢平复下来。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上妇人满是关切的温和目光,虞明窈一脸歉疚,她慢慢放开妇人的手,内疚和无措,铺天盖地向她涌来。

桃婶子见这姑娘又开始自虐式咬唇了,心中一阵疼惜。当家的捡到这姑娘时,还不敢碰呢,唯恐这么貌美的姑娘,是水中会绞人的精怪。

是她,将当家的骂了一顿,当机立断打起灯笼,叫人唤来那怪老头。要不然妹子这条命啊,再晚一刻,怕是难保了。

“你可还记得自己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