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 他正望着山水出神,就见天边飞来一个小黑点,黑点越来越近, 谢国公府的信鸽, 扑棱着翅膀,打着转落到他肩上。
长途跋涉,这小家伙一身力竭的疲态,往那一瘫,黑豆般的眼里全是人性的控诉。
他不由一笑, 将信鸽往桌上一放,起身翻行囊看有无干粮,给这小家伙饱肚。就在这时,虞明窈像旋风般冲了进来,二话不说, 直冲着信鸽来。
当时程青就觉得坏了!
果真,当虞明窈纤细的手指,取下绑在信鸽腿上的信条, 信条上的字落入她眼帘, 她眼一下红了,攥紧信条的手, 也在隐隐发抖。
“你这就么任由她看了?”
谢濯光面色唰一下煞白,只有他知那短短两句,她见了心中会掀起何等滔天巨浪。
程青点了点头, 头垂下了,脑中又浮现当时那一幕。
他还没回过神来, 就见虞明窈看完信条后冷笑一声,手指一寸寸往里蜷缩攥紧。
“再无瓜葛?他想得倒好。”
程青当时根本不敢张口接话, 只能将头埋得死死的。
“世子,那信条上到底写了甚,为何虞姑娘一见,情绪那般激动?”
直到此刻,站到谢濯光面前,程青才敢问出声来,他至今仍不知那张信条上说了什么,以至于让性子软和的虞明窈,一下勃然大怒,连威胁他的事,都做出来了。
顺着程青的话,谢濯光陷入沉默。那张让信鸽带去的字条,在谢濯光面前闪现。那日探子来报,宫中剧变,已闭门谢客好些时日的谢国公府,危在旦夕。
他不能任由谢国公府,走上上一世裴家的老路。
紧急之下,给程青传了这么一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