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京都儿郎那般多,我怎会慕你!”

她口不择言:“当初那碗茶就不该是你喝,若是旁人,该多好……”

他看见自己面色黑沉,二话没说,又压她在榻上,不顾她的意愿,硬用身体让她屈服。

她咬他,骂他,用种种法子折磨他,但是最后,两人还是会抵达对方心灵的最深处,合二为一。

这世上,不会有比他和她更般配的爱侣了,谢濯光冷着一张脸,掌心的指痕,掐出血了都未知。

隔壁。

裴尚急促呼吸了下,身子往后挪了挪。

突然间的松懈,也让虞明窈长舒了口气,一直不敢动的身躯,胸脯因呼气吸气起伏明显。

念头已生,内心深处最深的渴望,就如燎原的野火,一时间哪能这么容易就熄灭?

裴尚越想克制,越想将这股看不得人的心思压下,目光就越控制不住落在虞明窈身上。

她双颊潮红,耳根子处到颈脖,全都跟涂了层胭脂似的,无比诱人。甚至衣领交叠处,那露出来的一抹若隐若现的神秘弧度,也让他渴望得无法自拔。

他悄悄躺平身子,目光放在上方呈拱形状的舱顶,不再去看虞明窈。

他双腿弓起,掩耳盗铃般用下身的衣物,遮住那见不得人之处。

身后急促、低沉的闷哼传来,一直耳根子发烧,脸上温度几乎没褪下的虞明窈,听到这动静,悄悄竖起了耳。

好几息过去了,见身侧动静未停,从先前的若有若无,到开始不遮掩时,她面一红,也不知是怀着什么心思,身躯也侧了一下,想转到裴尚这边来。

不料,裴尚虽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虞明窈这边稍有动静,他就胳膊肘抵住她的背,不让她转过身来。

略带苦涩的声响起:“别看,卿卿别看。我怕脏了卿卿的眼。”

话音落地,虞明窈嘭一下,浑身都透着红意了。

她乖乖听裴尚的话,头不敢转过去一丝。许是她这样难得乖顺的模样,实在是太惹人怜了,裴尚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理,先前还有所遮掩的行为,一下就跟突破心防似的,肆无忌惮起来。

小小的舱内里,无人出声,但动静未停。

一尺之隔,谢濯光死死攥紧了拳。

比起当一个在幽暗中听声响,阴暗嫉妒到发疯的妒夫,他宁愿堂堂正正,破门而入,将隔壁舱那该死的动静止住!

就算虞明窈曾少不更事,被人哄骗了身子去,那又如何?这也不该是裴尚不敬她的借口?

她可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不是什么旁的人,更不是那等能随意让人亵玩的烟花女子!

裴、尚,裴尚!

谢濯光牙都咬碎了。

偏偏这时,裴尚又跟混账似的,嘴里叫着“卿卿”,还欲再去招惹她。

谢濯光实在听不下去了,内心的愤恨让他想都没想,径直手握成拳,对准舱壁,狠狠砸了下去。

力道之大,舱壁发出好一声巨响,甚至还掉落了些许灰尘。

裴尚手还未从衣摆中拿出来。

他抬起眸盯着脑后的舱壁,第一次眼眸如寒潭般冷。

隔壁住的,究竟是何人?

他脑中忽地想起,上一次虞明窈遇袭,是看着清冷、一点人欲都无的谢濯光救下的。那时自己和虞明窈感情,没到现在这般深,谢濯光平日里,更是丁点暗慕虞明窈的心思都没有。

但那时,他就能做到暗自相护近千里,现在呢?

在明知她有可能再次遇险的这次回乡,这人真的会一点心思都不透?

就这么由着自己将爱妻娶回家?

谢濯光,真的里外如一,那般坦荡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