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羞答答的含情模样,险些将裴尚的心都化了。
“好美,妹妹好美。”
鼓点大的心跳声,在他胸腔中肆虐。裴尚也不知哪里的勇气,双臂一伸,从虞明窈身后环住她的腰,胸膛紧紧贴住她的背。
两人肌肤相接触处,似火般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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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萧肃,在第一片雪花降落之前,虞家众人,终于再度踏上回乡之旅。
亲事既定,再待在裴府,不合适了。
众人对于这一点心知肚明,言行挽留,也只是走了个过场。
毕竟身份不一样了,相较于上一次,此番送别,架势上、人数上,皆隆重数倍。
别的倒还好,只要一忆起还关在庄子里的裴玉珠,虞明窈心中,总有点忐忑不安。
甄夫人紧挨着裴老夫人,立于人群中间,见她面露踌躇,浅笑着道:“若不是出嫁确实繁琐,我是定舍不得你去那么久的。若不放心,让尚哥儿送你?”
甄夫人假装没看到裴尚蓦地亮起来的双眼,继续不给某人面子,拆穿道:“反正有的人,背地里都盘算许久了。连回程若遇风雪,要耽搁几日,都算得一清二楚。这儿大不由娘,去了算了。”
“娘亲,你!”
话音刚落,众人哄笑,裴尚一下脸涨得通红。只是还没等他反驳,甄夫人手一挥,七八个身着黑衣的护卫,以及两辆车驾,缓缓从人群后头冒出。
见她已准备周全,裴尚恼羞之余,也不再多话。
众人又寒暄叮嘱了一会,车队启程,裴尚就这么跟着虞家人,一同返程。
……
“公子,我们也该走了吧?”
程青头戴幕篱,将自己的脸遮得一干二净,他今日一身布衣,做寻常车夫打扮,正驾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悄悄将马车停于离裴府不远处的巷角处。
隔着一道帘,谢濯光依旧冷情的话语响起。
“谁说我要走?转身,回谢国公府。”
行行行,你清高,你了不起,活该你追不到妻!
程青暗自腹诽,马鞭一抽,径直跟在裴府一行人后。行了许久,也没见谢濯光再出声。
切,真不想护送虞姑娘回去,就不会眼巴巴每日找人打听,虞姑娘几时回,裴家公子送不送。
人送不送那是人未婚夫妻的事,干你一个外人何事?
程青很多时候,都想嘴一下自家世子爷。
车内,谢濯光一袭青色直裰,上披一件黑貂鼠风领。许是久病刚愈,他面色较往常,苍白憔悴了许多,领口处那圈毛,为他更增了几分病弱。
他正静静垂眸,细白修长的手指,翻着面前一张因翻阅次数过多,边角发毛的试卷。
若虞明窈在这,定会大吃一惊。这卷子,正是她刚入裴家学堂时,旬考答的策论试卷。只是不知,怎么就到了谢濯光手里。
谢濯光双眸沉静似水,正一眨不眨盯着卷子上的字迹。
他总觉得这字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可怎么可能呢?在虞明窈来裴府之前,他未踏足过苏州,两人理应从未碰面才对,又怎会有熟悉之感?
联想到虞明窈最开始时,若有若无的情愫、哀愁,谢濯光总觉得自己,似是踏入一个巨大的谜团。
他有许多东西都没有看清。
谢濯光蹙眉,想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到,那丝不对劲,究竟是什么。
一想那些零碎、不知真假的记忆,他的脑筋就如有千万根针在扎,就快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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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有裴尚护卫,这一路,较上次平稳甚多。虞家人提了许多的心,也在一日日的安稳下,渐渐将心放回肚子里。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