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拉了拉纪青青的袖子:“一家子?认识的?”
“不是!不认识”纪老头大喊一声,还后退几步,生怕被纪青青缠上似的,眼神嫌弃的不得了。
好你个老家伙,既然如此,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只见纪青青一脸惊恐,声音却大:“外公,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也坏了脑子人都认不清了?这不成啊,您老可别讳疾忌医!
话说大舅可是钢铁厂的干事,咋这么没良心,亲爹病了还不给看!这儿子算是白养了!”
人都爱凑热闹,无论是“钢铁厂干事”、还是“白眼狼”,这两个词儿代表的可都是惊天大瓜啊!
“你、你可别血口喷人!”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从人群中蹿出来,怒气冲冲的指着纪青青,此人正是大舅纪云浩。
纪青青佯装害怕躲在小护士身后,嘴却嚷嚷道:“我哪说错了,大舅你拿走了我爸妈留给我的二百块钱,还舍不得花几毛钱给外公挂号!就是白眼狼啊!”
听到“二百块巨款”,门外吃瓜群众嘘声一片。
“这可是大不孝啊,还是钢铁厂干事呢。”
“谁说不是呢,还拿侄女的钱,谁知道是不是吃绝户呢!”
纪云浩被臊得满脸通红,纪老头自然不会看着自家儿子被“污蔑”,连忙站出来:
“你们可别听这丫头瞎说!我压根没病,我儿子也孝顺的很!这丫头不知哪儿跑来的,我们压根不认识!”
纪老头是从钢铁厂副厂长的位置上退下来的,有几分气势,众人一听就犹豫了。
“行吧,外公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纪青青摊手;“但总得把那二百块还给我吧,大舅总不能只认钱不认人吧!”
碰巧此时顾承安缴费后从人群里挤进来:“咋就不认识了,我可是从纪家救了这丫头来的医院,你们纪家可不能赖啊!挂号费五毛钱呢!”
两人的话一下子把犹豫的群众拉了回来。
大夫见众人闹腾的不行,气的大喊:“这是医院!不是你们扯闲谝的地方,都走,回病房去!”
说罢又板着脸上前:“小姑娘,你这伤再不处理,恐怕要失血过多,你要是有钱,就治,没钱就敷点草木灰,医院保卫处有,免费。”
他可算是听出来了,这家人压根不打算给这姑娘看病,天可怜见的,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他能指个免费的明路已是仁至义尽。
纪老太闻言嘀咕:“哪说的那么严重,明明敷个草木灰的事儿,还非要上医院。”
纪青青一听就来气:“是啊,我这么大的口子都只需要敷草木灰就能好,纪明月为啥还上医院?咋地,她是资本家小姐这么金贵?”
一口一个资本家小姐,这要是被有心人拿捏住,全家都没好果子吃!
“你你你你哪配跟明月比!”纪老太气的都嘴瓢了。
“是哦,我哪比得上资本家小姐!要不我找领导评评理。”
话音刚落,一个小孩儿忽然从纪老太身后窜出来:
“我让你骂我堂姐!黑心坏丫头!”
纪青青身体虚弱来不及闪躲,被撞了个正着,头抢地往后倒了下去。
一切发生在分秒之间,众人只听到纪青青昏迷前还在说:“都看见了,他家小孩撞的我,这下医药费有着落了......”
众人:“.......”
纪青青终于闭嘴了,但纪家人却高兴不起来,没法子,这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就是不想出医药费也不行了啊!
关键顾承安还在一旁死要钱:“纪大爷,现在咱们算算钱吧。这丫头是你家亲戚,挂号费五毛不能少,不过路费我倒是可以打个折,就算上一块钱吧!一块五,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