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明月成天不出门,我总不能逼她出来吧。”张婷有些不耐烦,她来后看到纪云杉的伤,觉得实在是忒小题大做了。
她爹前几年下地干活也骨折过,可他们一家为了在大队的名声,硬是一个人都没请假,大家都铆足了劲干活,这才保住了她爹的大队长之位。
纪云杉现在只不过是小小的骨折,另一只脚又不是不能动弹,为啥还非得要人照顾?
张婷现在做头花事业做的正上头,实在不愿意来照顾纪云杉,所以面儿上也带出了一些。
纪云杉看在眼里,心中愤恨,乡下女人就是粗俗!
只不过,他心里更恨的是纪明月跟两个弟弟,他此时正是脆弱的时候,家里人居然一个都不来看他,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难道说,他没了公社书记司机的位置,就被家里人抛弃了?他成了没用的废物?
纪云杉想到这里,心都在痛。
没办法,他只能忍下心中酸涩,厚着脸让媳妇儿搀着他去打电话。
只不过,这一次就没那么顺利了,他打过去是三哥接的,不知为何,向来对他们几个弟弟十分爱护的三哥,却突然因为钱的事情开始推脱。
纪云杉耐着性子、撕下脸皮,把自己被抢劫的事情说了一遍,三哥最后才答应给他一百块。
可他现在要的是二百啊!
没了公社书记司机的工作,这剩下的一百块钱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还得起?
他忽然想到张婷近日跟着纪青青弄那个什么头花的事儿,舔着脸问:“媳妇儿,你也知道,如果不还公社的钱,我以后要是再想去公社干活,哪儿还有脸面?”
张婷近日已经开始对他失望起来。
从前有多么喜欢这个男人,此时她就有多么厌烦。
先不说他贴补两个弟弟跟外甥女的事儿,就说这工资,她用了吗?
张婷板着脸:“这头花的事儿是我妈牵头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怀孕了,怎么可能天天跟针线一直打交道?再说,你当初不是说,你的工资你有用吗?那么多钱你一分都没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