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离了并不擅长的科目后, 高三开学后的第一次摸底考，陈妩的成绩一跃而至年级前五。

课间时间，陈妩的课桌边, 围着问题目的同学，她讲题时细致稳妥, 字字清晰，语速慢又脾气好，喜欢向她请教的同学很多。

许溯静静地望着她皎洁侧脸，仅仅这样, 他就能获得安慰。

比上辈子好上许多。

他不太想去回想离开她之后的生活。

他剔除了许山一系的人后，大刀阔斧, 公司上下架构重新调整, 他一改优柔寡断，公司里发展一片欣欣向荣。

许溯不缺物质生活，一个人住在空旷的大平层, 晚上能从落地窗户看万家灯火，珍藏的红酒越来越多变得稀疏平常，比之前更拥有一掷千金的能力。

可是宽长的玻璃只能倒映出茕茕孑立的身影。

他也自嘲地想, 不就是离婚，陈妩有什么好惦记的。

但是就是忘不了，过了那么久, 早上起来还是以为她在身边，下意识转身去抱她。有好几次做梦梦到她说愿意复合, 他幸福极了，和她拥抱, 和她亲吻, 幸福到忍不住流眼泪。

等到梦醒了, 一片空，久久回不过神。

怎么就分开了呢，那么爱他的她怎么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呢。

越是这样，越是忘不掉。

太差劲的睡眠需要靠酒治疗，一杯一杯地往下灌，陈妩不喜欢他喝酒，但是这会儿也没人管他。

然后醉醺醺地他见到了，她套了一件浴衣从浴室走出来，从背后抱住他，等他转过身以后会趴在他怀里撒娇，他问她是不是回来了，他是不是还是她最爱的人，她没有回应，许溯就吻一吻她，然后紧紧地抱住她，求她再也别走了，他什么都愿意改。

发现酒能让他看到她以后，家里的酒越来越多。

可是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为什么每一次只能抱一个空，为什么醒过来时昨天的美梦都是假的，巨大的落差真让人伤心。

周聿可以趁虚而入，他也可以。

许溯不相信周聿完美无瑕，男人都有劣根性，说不定就能发现什么让陈妩伤心的东西，许溯不否认自己心思阴暗，反正周聿做得了初一他也不差十五。

许溯找人跟踪了周聿。

同时，他也等在了一中的门口，只要陈妩一个人回家，他就有理由送她，老朋友之间送一送怎么了。

陈妩真好看，她穿着开衫与长裙，走出校门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时光从来不苛待她的容貌，落落大方，辉如月明。

她在校门口伫立，四处看了看，低下头去看手机，许溯已经候了她许多天，忽然想到，今天是不是周聿没有来。

他手忙脚乱地调整档位，突然，陈妩朝他身后的一个方向仰着脖子看了一眼，走了过来。

许溯想，她是不是看见他了。

她是要和他说，别来找她？

还是像老朋友一样寒暄？

许溯从来没那么紧张过，他已经在思考第一声“好久不见”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了。

直到陈妩径直从车旁边经过，许溯的笑容淡了，车右边的后视镜照出她上了再后面的一辆车。

周聿换车了。

周聿开着车从左边经过，隔着薄青色的玻璃，陈妩正侧头看着驾驶座的人，应该在笑吧。

等车子尾巴都见不到，许溯垂下头，嗤笑自己。

他打了转向灯，将车子开进车水马龙里。

而那个一直跟踪周聿的私家侦探一无所获，他说：周聿真是个好男人，爱老婆极了。

是啊，能不爱吗。

他也知道陈妩有多好，可惜他没做好，所以周聿趁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