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北京出发已经第四天,他们开一辆奔驰G63,这辆车五年前就是这条路进藏出藏。
大约两个半小时后,方识攸把车开下国道。国道边有个不起眼的汽车维修店,方识攸下车,他从车头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让许南珩也下车。
方识攸调整了一下呼吸,国道边不停有车轰着油门疾驰而过,带起的风掀着他们的衣摆和发梢。许南珩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四下无人,白天摆摊的摊贩们早早地回家了。银河停泊在天空,月亮随便拽了朵云盖住脸摆烂。方识攸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丝绒小盒子,朝着许老师单膝跪下。
许南珩忽然心怦怦跳起来。
方识攸抬头看着他,打开盒子,他还是紧张,说:“许老师,我……”
他很明显地哽咽了一下,继续说:“许南珩,我爱你。”
“我想……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
盒子里的戒指恍若方识攸摘给他的晚星,它和天上的星星一样,都在闪烁着。
许南珩看见方识攸眼睛里似是团着泪,而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一滴眼泪已经淌到了下颌。
方识攸的膝盖陷进一点点泥地里,他继续问出这句完整的话:“许南珩,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
许南珩重重地点头,眼泪还没擦掉就笑起来:“我愿意。”
(正文完)
第56章 番外一
方大夫无名指上的戒指随着他在键盘打字的动作而折射着诊室的顶灯。
由于是第一次求婚, 没经验,也忽视了结婚一般是对戒而对戒它应该有两只。买戒指的时候方识攸只顾着给许南珩挑一个低调又好看的,而忘了给自己也买一只。不过还好, 从拉萨回北京后,许老师给他买了一只。
总之除了手术, 方识攸恨不得焊手指头上。他打病历的时候, 偶尔会有患者偷偷看一眼他戒指, 有些定期来复查的患者会直接问, 医生这是婚戒吗?方识攸会点头嗯一声。表面冷静无感,和病患只谈病症,调整复查患者的用药量后打单子让人缴费,其实病人走后用拇指去偷偷摩挲那枚指环,叫号下一个。
两枚戒指乍一看都是素圈,基于双方的职业, 花里胡哨的男士戒指不太合适。许南珩手上那枚是白金素圈,一枚内嵌式的漂亮海蓝宝石。戒指的内圈里激光刻了一个小小的领带, 许南珩送给方识攸的那款, 在内圈里刻了个小小的听诊器。
戒指往往是挡桃花最方便的, 虽说还是有那么几个人不信邪, 觉得戒指嘛就是一装饰品,但大部分介绍对象的都挡住了。不仅是方大夫, 许老师也一样。
这周一,新上来的副校长给大家开会, 开会完留下了许南珩, 问他这戒指是不是戴着玩儿, 许南珩赶忙说不是, 是真结婚了。副校长瞪他, 说根本没听说过你办酒席,许南珩说没办,就家里人一起吃了个饭。还是折回来拔U盘的戴老师营救了他,说许老师真的结过婚了,就是比较低调。
这方面的困扰两个人都多少有一点,不过只要态度摆出来就好,通常不会有人生拉硬拽着非要介绍对象。
而方大夫那边,在那天之后,就彻底断绝了被介绍对象这个事儿。
那天,达桑曲珍进医院了。
唐芝源开车送她来的,因为医院停车相当困难,一起过来的还有曲珍的室友。室友叫宁茜,正陪着她挂水,用纸巾擦着曲珍刘海儿下边的虚汗,唐芝源还在外面排队停车。
唐芝源见这排队进停车场的架势起码一小时起,就联络了方识攸,让他有空的话去照应一下。方识攸刚刚讨论完手术方案,听见曲珍在挂水,直接去了输液室。
“又是胃胀气了?”方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