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
辛靖心知辛敬刚才在想谁,却没说破。他们之间若有若无地总是这样,仿佛永远隔着层薄雾,然而正是因为这层薄雾,辛靖觉得自己无法清醒。
“待会儿。”辛靖探手在怀里摸了摸,“给你带了样东西。”
辛敬转过眸,说:“嗯?”
辛靖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一腔热血化作温软,那凛冽的刀锋也变得迟钝。辛靖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从怀里掏出来。
他带了一小把迦南的鸢尾花,那紫兰色盛在手上,衬着虎口的刀痕。刚柔相映,好生奇妙。
“忘带叶了。”辛靖又摸索一下。
忘带叶了,不然可以吹响,吹响了就可以再坐久一点。
辛敬拢了花,说:“你明早要去巡线。”
“睡两个时辰就够了。”辛靖立刻说,“明天还要做文章吗?”
辛敬说:“给南睢山回信。”
“那般远的地方。”辛靖顿了顿,“……再长大些去吧。”
“我已经这个年纪了。”辛敬有点低沉。
“我们小敬。”辛靖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头,“还小着呢。”
辛敬又望向他,辛靖却不能忍受这样的目光。他倏而站起身,说:“那就回去睡吧。”
辛敬拾了袍上的花屑,肩头一沉,辛靖已经给他拂掉了。他先行入内,跨进门时听到辛靖在后边说。
“明晚。”辛靖拍着马,不经意一般地说,“我早些回来。”
辛敬看他一眼,入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