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撒娇,应琴就拿他没办法,摸了摸他的脸颊,到底回房了。
应琴一走,倪知的笑容就收了起来,换成了平常的冷淡模式,示意席惟:“来吧。”
变脸变这么快。
席惟饶有兴致地跟着他进了房间,倪知随手把门关上,指了指自己的床:“睡吧。”
他言简意赅,席惟在床边坐下,问他说:“那你呢?”
倪知坐在椅子上上:“又不是一定要睡午觉。”
话刚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漂亮迤逦的眼尾浸出一点泪痕,水润潋滟。
席惟伸臂,拉住椅子的扶手,椅子下面带了三爪滑轮,被他轻轻一拽,就滑了过来。倪知没有坐稳,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摔去,正好扑入席惟怀中。
席惟一只手抱住他的腰身,微微俯身,另一只手插入他的后膝,将他打横抱起,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倪知压在席惟胸口,席惟在下,抬头看他。
窗帘拉着,房间内的光影错落,略显凌乱,小小的一张床,睡一个人刚好,两个人就显得局促,拖鞋都被甩在了地上,两双交错着,像是什么很不可言说的场面。
当席惟抬头时,鼻尖蹭在倪知鼻尖。
倪知下意识直起身子,掌心撑在席惟胸口,感觉到掌心下,席惟的肌肉绷紧发力时的线条。
倪知连忙收回手来,想要从席惟身上下去。
可腰上,席惟的手还紧紧搂在上面,将两个人钉在一起,倪知的上半身离开了他,可难以避免的,小腹之下,却贴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极为尴尬和危险的姿势,只要稍微有一点其他的动作,两个人就难以避免地在最尴尬的地方有了摩擦。
倪知重新贴回席惟胸口,来保证另一侧可以有空隙
甚至不能比手语,因为需要保持平衡!
倪知只能在席惟胸口写字:“放开我。”
席惟笑了笑,抓住他的手指:“你知不知道,在别人胸口写字,也是调情的一种?”
倪知艰难地将中指从席惟的指缝中挤了出来,比出了一个十分倔强的手势。
凸。
席惟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想骂我?”
这还用问吗。
倪知屈膝,想要去撞席惟,可席惟早有预料,反手抵住他的膝盖。
“还想故技重施?”
上次这个小哑巴就这么踹了他一脚,别的地方就算了,这里总不能再来一次。
居然被预判了。
倪知想撂两句狠话,只是还没比划出来,就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生理性的泪水沿着面颊滚下去,他的眼睛微微泛红,眸中水润,波光粼粼,看人时带着点动人的冷意。
席惟抬手,捧住他的面颊,指尖划过他的眼睛,替他将泪珠擦去:“不逗你了,困就睡吧。”
而后侧过身去,将倪知放在床上,自己起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倪知躺在床上,有点摸不清楚席惟要干什么。
总是这样,好像要对他做什么,却又因为很小的一点理由就轻而易举地妥协放弃。
是想让他失去警惕性吗?
倪知知道,自己应该警惕席惟的。
可有些事,却已经不一样了。
大雪中的拥抱,割破的掌心,流淌的血液艳丽炽热,小小的木屋中,只有彼此的触碰……
一切都乱了套。
倪知转了个身,将头埋在枕头里。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已经习惯了席惟的存在。
哪怕刚刚那极为越界的身体接触,却也没有让他感觉反感,甚至第一反应,是烦恼搞不懂席惟究竟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