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入侵自己的生活,让自己习惯他的存在。

而后监控自己的一切,无论是自己结交的朋友还是自己的生活,都要得到他的首肯,否则他会用各种方式来破坏。

那下一步呢?

他跪下之后,又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半醉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倪知看着席惟,就像是看着一步步迫近的猛兽。

越接近,那种压迫感越强烈,也让他越想要逃离。

眼尾还是湿的,刚刚那一刻眼泪,因为酒意而落,现在倪知眼睛湿漉漉的,眼眶红着,看起来仍旧可怜、柔弱,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席惟,打手势问:“我可以打你吗?”

席惟说:“刚刚不是已经打了?”

也是。

席惟英俊的脸上,一左一右多了两个红印,显得有些滑稽,倪知翘起唇角,像是被席惟逗笑了,指尖挑住席惟的下颌,轻轻地向上抬起。

席惟顺着他的力度抬起头来,倪知触碰了一下他脸上的指痕,问他:“疼吗?”

不疼。

尤其是当他这样挑着自己的下颌,看起来柔柔弱弱地和自己说话时,席惟根本无法去感知脸上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东西。

像是一把火焰,几乎要将理智烧尽了。

他克制着自己,不要真的把这个小哑巴吓坏了

刚刚那颗眼泪,实在是太突然,又太可怜了一点。

一下子就将他满心的不悦浇灭。

现在无论倪知让他做什么,大概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唔”

席惟没有忍住,发出一声吃痛的声音。

倪知慢慢收回脚来,看着被自己踹了一脚的席惟,露出一个依旧很柔弱、很无辜、很可怜的笑容。

“席哥。”他半强制地挑起席惟的下颌,让席惟看向自己,秀丽的手指像是徐徐绽放的兰花,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比出一个优雅却又挑衅的手势,“现在,知道疼了吧?”

休息室的门被拉开,倪知从里面走了出来。

莱昂连忙迎上来,余光看到休息室里面的灯没有开。

莱昂问:“知,没事吧?”

倪知对着他笑了笑,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雪白的手指:“没事,就是里面灯好像坏了。”

莱昂连忙道:“待会儿和侍应生说一声,让他们来维修就好。我还以为你喝了太多,醉在里面了。”

倪知似乎心情不错,笑容很是温柔地回答:“是有点酒意上头,我就休息了一会儿。让你等急了吧?”

他的笑容太好看了。

莱昂感觉自己的脑袋也晕晕乎乎,像是喝醉了一样:“没……没有。我没有等很久。”

倪知扫了一眼里面,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望着他和莱昂,倪知又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很有趣的东西,示意莱昂:“我们回去吧。”

莱昂连忙说好,很体贴地替倪知推开门,两人走动时并肩而行,距离很近,似是亲密无间。

包厢里,尤白羽已经喝醉了,正站在椅子上对着牌友们大杀四方,看到倪知回来,他立刻蹦下来,高兴地抱住倪知:“小知,我赢了好多好多好多钱!”

倪知笑了笑,抱住他免得他跌倒:“好厉害啊。”

尤白羽嘿嘿傻笑,倪知看向德纳鲁。

德纳鲁连忙举手投降:“我们没灌他酒,他只喝了一杯而已。知,你朋友酒量太差了吧?”

……确实有点。

倪知发现,自己的酒量也不好。

不然也不会做出刚刚扇了席惟两个耳光又在席惟面前掉眼泪又踹了他一脚这种事。

想到刚刚席惟忍痛看向自己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