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伤当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已经习惯了吗?

自己又不是什么暴力狂。

倪知蜷缩在他怀里,凝视着头顶的灯光,余光看到席惟的下颌线条陡峭锐利,冷白皮肤,从这个角度去看双头蛇,似是两尾盘旋在洁白大理石柱上的雕刻。

犹豫了一下,倪知抬起手来,指尖抵在席惟胸口。

席惟还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刚要停下脚步,就感觉他一笔一划地写。

“对不起。”

写的很轻,隔着衣襟,明明应该感觉不到的,但席惟就是能分明地感知到,他冰凉细长的手指,缓缓划过胸口时,心脏猛地收紧而后加速的感觉。

刚刚席惟反应很快,在所有人都没有上台前,就已经起身冲了上来,第一眼就看到跪坐在地上的倪知,黑色的长袍那样的沉重,搭在他的肩上,似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他的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血色,唯有唇是一种不正常的红,盯着地上的顾霜纯时,如同幽若的艳鬼,美艳、凶戾,却又不祥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