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2)

流萤看了赵嫣一眼,见她?颔首点头?,方福了一礼退下。

闻人蔺示意赵嫣坐在榻上,取了绸布将她?微潮的发尾擦干,继而?拖过椅子?坐下,将她?微蜷的指尖打开,露出右手?食中二指上一道弓弦的勒痕。

闻人蔺没有问这道勒痕的由来?,亦没追问她?今日去雍王府做了什么,只轻轻摩挲那处红痕道:“舒坦点了?”

赵嫣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想了想,点点头?。

在雍王府的所见所闻的确让她?十分?在意,她?忘不掉雍王临死前对赵衍的陈述,和那双哀戚怨毒的眼。可现在,长寿面和紫罗衣酒的暖意驱散了沉重的阴寒,只余微醺的暖意。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戛然而?止,顺遂得仿佛身处梦境一样。”

赵嫣于榻上抱着双膝,任由发丝从脸颊旁垂下,喃喃道,“可是?我有点不安,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闻人蔺以指代梳,一缕缕理开她?柔顺的长发。

他没有提点太多,只淡然道:“复仇本就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赵嫣蓦地被这一句触动。

她?抬手?茫然地将闻人蔺拽近些,然后以额抵住他的胸膛靠着,仿佛这样就可以触及他隐藏在优雅从容之下的万丈深渊。

她?唤了声:“太傅……”

除了毒发时的安抚,她?主动的依靠还真是?少得可怜。

闻人蔺抚了抚赵嫣柔顺的长发,抬指抵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凝望她?被酒意和热水熏得娇媚的脸。

那双桃花眼迷蒙漂亮,眼尾带着钩子?似的,流转着令他矛盾又着迷的波光。

闻人蔺拇指压了压她?红润的唇,若轻若重碾着。

他收紧了手?臂,指骨微微突出浅白,垂下浓长的眼睫,俯首靠近那片他肖想了一个晚上的芳泽。

离唇一寸时,赵嫣轻轻打了个哈欠,眼皮坠坠打架,俨然是?困顿至极。

闻人蔺顿住,半晌,有些失望地啧了声。

今日奔波,赵嫣的确累极了,以至于连自己何时回到寝殿、闻人蔺又何时离开的都毫无知觉。

只隐约记得自己尚蜷缩在小榻上时,身上盖着的外袍萦绕着轻淡的木香,而?屏风后男人精悍的身躯模糊难辨,浴池里?的水声响了许久。

翌日一早,寿康长公主府就收到了东宫送来?的歉礼。

东西倒不是?十分?贵重,重在心?意。

“明明太子?才是?受害之人,却还不忘安抚旁人,难得小小少年有这份谦和知礼的气度,冲着这一点咱们也该承他的情。”

说?着,霍锋背着手?长叹一声,“可惜他去年就纳了妾婢,受女?色所惑,又身处风口浪尖,非蓁蓁良配。”

驸马自顾自说?了一通,没听到回应,不由好奇回头?。

“宛柔,你怎的不说?话?”

宛柔是?寿康长公主的闺名。她?与霍锋奉旨成婚,婚后磨合时也曾吵过闹过,可感情反倒越发深沉恩爱,一向以表字互称,而?非冷冰冰的“长公主”“驸马”。

寿康长公主坐在窗下摇扇,若有所思道:“长戈,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东宫风浪不止,皇后娘娘一向有立蓁蓁为太子?妃的意愿。”

寿康长公主朝里?间小榻上酣睡的女?儿看了眼,方徐声道,“可此番我们回京这么久,皇后娘娘竟一次也未提及定亲之事,岂不怪乎?”

“这有何怪的?从前有雍王和雍王世子?在,朝中风向摇摆不定,故而?皇后需要长公主的首肯帮扶。如今雍王父子?自取灭亡,许婉仪肚里?那个还未见分?晓,东宫地位稳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