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副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性子,到底如?何养成的。”
赵嫣很难不自责。
她?知道,赵衍性子温软,但并不傻。
那封信必是仿着她?的笔迹做得十分逼真,又选在兄妹俩不欢而散后的恰当时?机,赵衍才会毫无防备地拆开查阅。
在意识到已然中招的那一瞬间,赵衍唯一能做的就是烧毁那封信。
直到最后一刻,赵衍都在以羸弱之躯保护着她?。而她?留给?赵衍最后的记忆,只有那句锥心?的伤人话语。
要是没?有说出想和他互换人生的话语就好了,若是再坦诚一点就好了。可世间哪有那么多“若是”?多的是死者的遗憾,生者的追悔罢了。
或许是太想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了,赵嫣喃喃启唇道:“他死于名为我送出的信,可是……他烧了它。”
闻人蔺稍加联系就猜出了赵嫣这话的意思,最终真相,倒是与去年?探子查到的相差无几。若非赵嫣冒名顶替太子,扰乱了片刻视野,大玄朝现在怕是如?他计划中那般,乱得不成样子了。
“明明留下证物,就能更?快查出真凶……”
赵嫣不自觉一哽,忙将?下颌抵在膝头,闭目道了声“笨蛋”。
闻人蔺夹了一块水晶梨片递去,见她?怔怔不愿张嘴,方问:“殿下怎会想不到,若太子不烧毁证物,殿下牵扯进这么大的案件中,会遭遇什么?”
“信非我所写?,自能证明我的清白。”赵嫣道。
比起?缉拿真凶,为阿兄昭雪,她?受点委屈又算什么?
闻人蔺眼睫微动。
“殿下学过《承德广记》,想必读过‘杨金疑仆’的故事①。”
他像是陷入长久的回忆中,慢悠悠叙说道,“殷朝承德年?间,上将?军杨金兵败逃亡于外?,身边唯有一忠仆相随。某日杨金渡水路遇追兵,疑心?是仆从?告密叛变,便将?仆从?喝令于前百般拷问。仆从?辩解无力,乃以刀剖腹,剜心?验之①。”
天佑十年?,云翳灰灰。孤城无援,尸横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