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还是了解那些个女人的心思的,都期盼着被独宠独爱,他也想将余生独一份的心意都给这小妇,可如今这小妇不仅是勉勉强强接着,显然也是不信他!
陆钧山张了张嘴,若是从前,怕是早恶声恶气道出诸如“那爷把她们都留下与你作伴可好”的话来!
可他却是不敢把这话说给这可恨小妇听,怕她当场就点了头,怕她以后再不让他亲近,甚至还推着他去旁人屋里!
想想这事她定然做得出来。
反正她心里没有他。
陆钧山想着,又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该“悲”的兔。
他一双凤目幽深地看着她,终究还是熬忍不住情绪,道了一句:“爷就是这般无情,你是不是就想听爷承认这一句?不爱就是不爱,留在身边作甚?”
云湘别开脸,正要说话,却被那人紧紧搂抱在怀里,他那绷紧了的俊脸凑过来,发泄一般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堵住了她那张生得美却总爱说些他不爱听的话的嘴。
“你这小妇才是个无情的,且记性还不好,爷不妨再说一遍,这辈子,爷是绝不会放了你走,将来死后也得埋在爷的棺材里!”
他的凤目看着她,声音低沉,又似咬着牙般,“哪个要你去兔死狐悲瞎想?”
云湘依旧没说话,却看着这男人这样强横的模样,忽然也生出了点厌烦,她心里烦得喘不过气,张嘴就在他下巴上狠咬一口。
那力道十足不温柔,陆钧山怔了一下,倒是也没推开她,只嘶嘶叫了两声:“这利嘴倒是用在这里了,叫爷明日如何去见人?”
云湘察觉到口齿间有些血腥味,才是回过神来,松开了嘴。
陆钧山是真被她咬疼了,拧紧了眉去摸那儿,少不得要说两句:“这般利嘴若是非要找个下嘴之地磨一磨牙,爷身上那么多被衣服包着的地方,你想咬那儿磨牙尽管咬去……不过说你两句,怎么就要哭了,你想咬下巴就咬吧,咬脸咬鼻子都行。”
只是他说到一半一直没听到什么动静,就垂眸一看,就见怀里的人眼眶红着,那双总是温柔又坚韧的眼里竟是盈出水意来,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他立时噎住了话,忙将话锋一转,她爱如何就如何吧!
如今不过说两句就要哭了。
陆钧山只敢心里想想,那脸上却再也摆不出冷峻傲然的神色,只忙伸手去擦她眼睛。
云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觉得自己情绪很容易就波动了,需要发泄一番这时代的差距带来情绪,心里难受。
她任由着陆钧山手忙脚乱地擦她的脸,又任由自己靠在他胸口,安静了一会儿,淡声道:“我不想住在潮浪院,你让人重新收拾个地方出来。”
“为何……”陆钧山正拧了眉要问,却是忽然福至心灵,一时也默然了一瞬,道:“好,换个地方,许是要花点时间。”
浪潮院里曾经有太多风流之事,她都瞧见过陈窈娘来给他送粽子吃,确实不适合再住。
陆钧山想转移一下这哭得叫人心颤的小妇的心神,下意识放柔了声音:“那你想要什么样的院子?”
他等了会儿没等到这小妇出声,正要开口,却听这小妇很轻柔的声音:“院子里种些果树吧,四季都能摘果子吃,再布置一处葡萄架,旁的随你。”
时人讲究风雅,是不讲究实用的,种果树常常因着那果子成熟后会招来飞鸟,便会在院子里留下鸟粪,十分不雅,所以大户人家庭院里甚少种果树的。
至少陆钧山便没养过。
可他听云湘这般细细说来,却觉得种果树真不错,春去夏来,到时在树下乘凉,随手摘了果子吃,岂不是有一番野趣?
陆钧山自然是答应,又轻轻擦了擦她的眼角,很是畅想一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