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是顾不上男女大防的,太医净了手就被请了进去。
“母亲,婉月如何了?”陆清泽这会儿平息了一会儿气息,赶紧问道。
大太太脸色有些白,“你媳妇生得艰难。”
话音落下,又有丫鬟从屋里端出一盆血水来。
陆清泽一个书生,平日虽每日也锻炼强身健体不算文弱,但是哪里见过这般场景,当时也被吓得脸色发白,温润的脸上透着惊惧,一时说不出话话来。
此时此刻竟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祈祷菩萨保佑!
产室内,林婉月的脸上满是汗水,已是透出青白之色,她疼得说不出话来,但咬着嘴里的人参坚持着。
稳婆却是看着她裙下,脸色很是不大好,却不敢说什么,只叫林婉月攒着力气,深呼吸再吐气用劲。
太医给林婉月把脉,眉头紧锁,显然十分沉肃,他再细细问了稳婆产妇如今的情形,稳婆赶紧就说了,说完就和太医对视了一眼,各自心里就有点数。
因着想着直接和产妇说未免太过残忍,太医还是亲自出去了一趟。
外头大太太见太医神色凝重地出来,赶忙上前,“张太医,如今里头情况如何了?”
太医姓张,名张潜,大太太已从二儿这儿知道这是如今太医院最好的妇科圣手。
张太医叹了口气,低声就把产妇情况说了:“方才我为府中奶奶把脉,只把出一条脉搏跳动,那腹中胎儿已是没了气息,胎死腹中,且瞧着不是刚没,是没了有起码一两日了。”
这话一出,其他几人都是骇然。
陆清泽忙道:“两日前请大夫来瞧时,孩子还有动静呢!”
张太医细细问了,十分可惜道:“孩子本就是离预期落地的时候晚了这么些时候,就算未曾发动,应当早日喝了催产之药把孩子生下。”
这话一出,大太太和陆清泽自是懊悔万分,陆清泽自是想起来林婉月慈爱抚摸肚子不肯吃催产药一事,一定要等瓜熟蒂落,他问过大夫无碍便也随了她去,只他也疑虑怎么昨日大夫没来诊脉?但此时只能按下不表。
“如今死胎必须尽早生下,未免拖累了产妇身体。”张太医又如此说道,便算作是通知了陆清泽和大太太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