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饶是如此,在庄子里的林婉月还是收到了消息。
当她知晓自己使计驱赶出去的丫鬟却是被大伯哥养在外头,一时羞恼得动了胎气,直觉自己脸面都没了,当天便让人去找了陆清泽来。
陆清泽听闻她动胎气,自然是赶忙过去。
林婉月便抓着陆清泽的袖子抹眼泪,道定要比陆钧山先找到云湘,将她远远卖了去,否则他们夫妻二人颜面何在?
陆清泽便叹口气,温声安抚着她道:“大哥已是给云湘消了奴籍,以后这等话莫要再说了,先前大哥还允了要纳了她进府做良妾。”
林婉月一听便惊了,又想到那陆钧山向来是个混不吝的,将云湘养在外边做外室虽说她没颜面,可好歹也是私下里的事,若是他真纳了云湘,在陆家以后她还怎么出门应酬?
陆家可不是寻常人家,如今虽然公公被贬在扬州做知府,嫡亲二叔也不过是五品的户部郎中,可陆家从前是有爵位的,是世袭罔替的宣平侯,只不过因为郑家一事牵连了陆家,爵位被褫夺了。
虽说如今陆家远离京城事,可她觉着往后总是要回去的,那爵位,必也是会回来。
到时她出门应酬,被人知晓自己的陪房丫鬟与大伯哥勾缠在一块儿,实在是没脸得很。
她只要一想,便难以平静,心中懊悔那次就该直接让人打死了云湘,省得出了这等事!
可为着孩子也不好见血光杀了孩子福分,一时又后悔当初就不该带了云湘陪嫁到陆家来。
这般整日忧思,竟是有一日见了红,大夫诊过脉后,眉头紧锁,对林婉月叮嘱定要放宽了心情,莫要整日忧思多想,林婉月自是连连点头,整日躺在床上再不敢乱动。
但大夫从屋里出来却和陆清泽单独说了话,“二奶奶这胎恐是有些不好了,我先给她开养胎的方子吃个半月再看。”
这是陆清泽第一个孩子,他自然是心中一紧,忙点头。
扬州这里因为陆钧山闹出了不少动静,但他此刻正循着一些蛛丝马迹到了庐州,全然顾不上那等琐事,何况他本就是霸道混不吝的性子,他要做的事,管他天王老子来了都依然要做。
陆钧山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最终查到了云湘最后出现的地方正是庐州。
庐州与原先大太太定好的菏泽是两个方向,与西北更是没关系,但却也是个繁华水乡之地。
“大爷,西北那儿传来的信。”成林从外边回来直奔书房,手里捏着封信,正是还留在西北的成石送来的。
陆钧山面无表情接过了信。
成林这一个月来已经习惯了大爷这般冷面恶修罗的模样,倒是没什么怕的,递了信便木讷着一张脸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