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姑娘是有名的才女。”丫鬟由衷称赞。
阮老夫人又拿一本不禁皱眉:“错字颇多,这必定是四丫头的,她做事总是不用心,成日得陇望蜀,心不在焉。”
丫鬟不敢多说了,但是她知道老夫人必定是希望四姑娘入选的,毕竟四姑娘才是老太太嫡亲的孙女。
只见老夫人拿起最后一本翻来看,不由赞道:“不错,字体如簪花一样,这姑娘没有多年苦功夫不至于此。”
但又目光一沉,很是惋惜。
丫鬟却不知道她在可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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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云庵中的茶花开的极好,火红的一簇茶花,突显出勃勃生机。
四姑娘不解:“天色这么早,怎么太太们先去了。”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今日有东平侯夫人还有南安伯夫人在,太太们自然要先去应酬。老太太那里,她老人家昨晚觉睡的不踏实。我们做晚辈的该服侍在旁,等老太太起身了,我们再一道去。”五姑娘没好气道。
蜜娘只听她们说,并不插嘴,忽然有个仆妇急匆匆的过来,见姑娘们都立在此处,不免问道:“不知道老太太何时起身?太太们何时回来?”
五姑娘道:“孙姐姐,老太太正睡着呢,我们都不敢打扰,你这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儿?”
孙娘子伤心道:“咱们家的姨太太被殉葬了,府中的侍妾大小全被殉葬了。听说王爷本来上奏折要保全我们姨太太来着,但是这奏折还没送到,人就被殉了。”
姑娘们都目瞪口呆,四姑娘颤抖着问道:“殉葬是什么意思?”
蜜娘冷声道:“就是被迫去地底下陪王爷的意思。若是喝毒酒好歹留个体面,若是一尺白绫,就是慢慢窒息而亡。”
几个姑娘吓的不禁花容失色,范玉真的手不由得紧紧握住蜜娘的胳膊。
五姑娘“哇”的一下哭出来了。
四姑娘也是不停发抖。
这动静把阮老夫人也惊动了,她老人家也是哭了一场,又见四姑娘五姑娘走不动路了,安排人让她们歇息,带着蜜娘和范玉真去了白云寺。
上了马车之后,范玉真用手揉着胸口,她虽然想进宫,但是可没想过要死。
既然这样,还不如早做打算。
蜜娘大概就了解了为何在前世阮家姑娘们都没进宫的原因了,原来她们都知道是要被殉葬的,进宫不是好事。
所以前世特地回江陵选人,周福柔是农家女出身,她是个孤女,到京城来就是孤魂野鬼,怎么样都没人管。
方才阮老夫人哭了一场,到了白云寺却很正常了,蜜娘也是如此,一切都看不出任何异常。
在宫里那种地方,喜怒皆不由人,蜜娘早就练出来了。范玉真在旁看着,却道自己不如她,也暗自佩服着,不露出声色。
蜜娘跟随阮老夫人拜了一处,阮老夫人道:“你们姐妹俩带着人逛逛这古刹,也散散心。”
“是。”
蜜娘心道自家娘怎么也那么早来了,她还想找娘说说话呢,都没看到人,还见什么东平侯夫人,南平伯夫人的,这些人却和她们不是一路人呀!
正想着,范玉真却道:“妹妹这样沉稳,着实令我刮目相待。以往我自认为谁也看不上,如今倒是佩服妹妹了。”
“不如咱们姐妹二人往东边走动一二,我听说那里有一片桃林,极是好看。”
蜜娘暗道这姑娘怕是吓坏了吧,想说说话散一散心情,她便笑道:“好,我陪姐姐去就是了。”
一路走来,二人并排而行,范玉真自嘲:“我是个不中用的,也怪道人家常说穷达皆有命。”
蜜娘听出范玉真是要放弃了,于是道:“姐姐玉貌绮年,又有老太太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