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来就道:“许夫人,您怎么来了?”

“正是为了刚来的知州方夫人宴请的事情过来的。”许夫人在她面前直不起来。

这位三小姐可是章家的财神爷,论翻云覆雨的本事,她们章家男子加一块儿都没她行。虽然和她两位姐姐一样大归,也同是做生意,但她可是主心骨,许知府可私底下收了章家不少钱的孝敬。

只听章三小姐因着胡服,身形十分姣好,她坐了下来“哦”了一声,又敲了敲桌子:“这方惟彦我听说过,是先三辅陆如法的得意门生,后来陆如法被迫辞官,他守制一年,也被贬了,听闻是朝中大人们知晓他在御前做日讲官,怕他替他的老师翻案。”

许夫人陪笑:“还是三小姐知道的多。”

章顺芳摆手:“府台夫人莫夸我,我又知道什么,不过是咱们做生意的人,多知道些,多一条路罢了。”

“依三小姐看,方知州有没有可能是被派来查案的呢?”这也是许夫人担心的问题,她丈夫在任已经五年了,还有一年就要挪窝了,这个关键时刻可不能出岔子。

钱都已经到手的差不多了,最主要的是官途,有了这个官位,才能更好的捞钱,若官位都没了,那可就完蛋了。

章顺芳看了她一眼:“那我就探探虚实,最好把她带来的人也都请来,一个人露不出破绽,几个人总会露出破绽的吧。”

许夫人忙应是,从章府出来,似乎也找到了主心骨。

但上了马车之后,啐了一口:“破鞋一个,还在我面前摆谱。”

朱雀堂内

章顺芳显然没有方才那种的举重若轻,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样子,她皱着眉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王老太君道:“即便方惟钧真的是钦差,我们也不必怕,上次朝堂派来的那位巡案御史还不是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到,还被贬谪了。”

“祖母,我并不是担心这个,这样的漕河弊案牵连甚广,谁敢接这个烫手山芋那就是和山东整个地界儿的官员作对。只是,孙女儿怕是有了身孕了。”她捂着肚子,神情很烦恼。

章夫人吓了一跳,“顺芳,这可如何是好?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的在家待着吧,别的什么宴会都推了。”

王老太君也顺势道:“是啊,要什么补品,尽管说,家里人的嘴我会封紧的。”

都关心她的肚子,却无人想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爹是谁?

章顺芳苦笑不已。

王老太君连忙让人扶了她回去,等她走远了,她才同章夫人道:“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懋功还未娶媳妇,若是被别人知道我们家的家风又该如何是好?不过,若是许知府的倒好了,他没儿子,本身和崔首辅交好,日后前程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