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岱捋了捋胡子?道:“对,正是这个缘故我才去公?主府的,你接着说。”

福隆阿笑道:“公?主不愧是龙子?凤孙,如此机敏和好心,还提出了这什么特许经营的法子?。我听着倒很新鲜了,只?是太新奇,我还有点没太弄明白。如哈丰都统所言,还有许多不太成熟的地方。新的事,容易出乱子?。”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副都统哈丰点头道,“还是请都统大人好生教公?主明白些实情。”

你怎么不去说!这个黑矮杀才!

硕岱面上笑呵呵:“不急,其实公?主有些话说得?确实有几分道理?,比如若蒙地驿台长期征役,容易引发民变……”

他将公?主所言的那一番话如实说了。这次副都统哈丰倒是完整听下来了,但是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等硕岱说完,他才说:“民变哪里是那么容易激起?的。我们都是为?官久了的,除非走投无路,谁拎着脑袋跟你玩命?徭役这种事,哪里就容易闹那么大了?最多几个刁民逃进荒野,抓回来打几十板子?就老实了。”

副都统哈丰继续道:“都统大人,她一个公?主,随口提议,成了是她的美名,就是不成,也是理?所应当的,万岁爷不会怪他的女儿,只?会怪手?下人没有起?到劝诫之?责。咱们可就不一样了,咱们是正儿八经的穿了官袍,领着俸禄的。假使这劳什子?新策真正实行了,可当中?万一有个什么不好,最后背这口黑锅的到底是谁,嗯?”

这个老匹夫要发疯自己发疯去,他的前途还长着呢。

硕岱与协理?福隆阿同时静了下来,是了,他们为?官的角度与公?主那样的天家贵胄不同。

硕岱又看向福隆阿,眼光里写满了“你说两句”。

福隆阿清了清嗓子?道:“滋事体大,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万一忙中?出错那就不好了,万事还是稳为?准。”

“稳字当先,”副都统哈丰向硕岱抱了抱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都统大人都这岁数了。难道还要在最后这几年给?自己埋下什么隐患?”

也不知?道这老匹夫在想什么?换做他,在公?主府初次听到这一番天方夜谭之?时就会断然回绝,何至于眼巴巴的还回到都统府来跟他们几个说?

硕岱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副都统哈丰则继续说:“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应征驿丁服役一事,有些什么骚乱,那摆在眼前的成立可多着呢,刁民抗役也不是没有的事儿,从前怎么办就怎么办得?了。可是若是依着公主这番言论真的去胡闹做事,一旦捅出了什么祸事,你还得?跟女娲补天一样的各种想办法。”

硕岱叹了一口气:“难难难,她到底是公?主,话已经说出口,难道还眼巴巴的回去给她打脸?你既然这样有想法,那么你去跟公?主说好了。”

副都统哈丰有些恼怒,什么叫做他去跟公主说啊!明明是说带自己惹出来的事儿。要他去?

虽然他心里私以为?只?不过是一个年轻妇人而已,但明面上让他对公?主不敬,当众驳她的面子?,那也是不敢的。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天家血脉,虽然在出嫁之前并未听说过这位公?主有什么深得帝心的待遇。但是能够让万岁爷情愿与她在归化建公?主府。那边土谢图汗部的汗王爱重?不已,甘愿在两地之间奔波。得罪了她不就等于是得?罪了两边?

他是傻子?呀这事儿让他揽着去做。

深吸一口气?,副都统哈丰道:“这事儿也不急着当面跟公?主说。咱们很重?视公?主所说的事,总得?要好好的领会,并且使人研究一番,甚至到实地考究。这每一件事都得?花上许多功夫。日子?久了,公?主的兴趣大概也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