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嘴!”

将身子烤得暖暖的,多尔济才嬉皮笑脸地又凑过来抱她:“公主,明日陪我到?旗下去趟敖包好吗?”

“去那儿干什么?”

“祈福大典,”多尔济亲昵贴着她的脸,“让旗下人都知道,他们的札萨克,有个仙女一样的可敦。”

他死缠烂打,直到?暮雪答应。

次日清晨,多尔济在前?骑着马儿,暮雪坐在勒勒车上,一路向前?,周围跟了许多随从。

敖包上的五彩经?幡随风舒展,猎猎作响。

暮雪瞧着经?幡,心里猜测如何?祭祀祈福,然而勒勒车才停,便有十来个妇人笑盈盈从敖包后绕出?来,手中?托盘里,有红珊瑚首饰、大红新衣,新衬裙,甚至新的鹿皮靴。

这一整套服饰,分明是土谢图汗部的嫁衣。

暮雪吃了一惊,莫非……

前?头的多尔济已经?从高头大马上翻身而下,大步流星在她的勒勒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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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定。

逆着日光,他向她伸出?手:“长生?天在上,让敖包山的磐石作证,我,敦多布多尔济,请求暮雪做我的新娘。”

不是郡王与公主,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和?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他和?她。这样的言外之意,暮雪在一瞬间?听懂了。

她怔怔望着他的手,有一瞬的迟疑。

然而,终究是轻轻把手交给他。

第76章 大雪 别样的热闹,螺号声响起,周围……

别样的?热闹, 螺号声响起,周围的?祝颂人?吟唱起喜歌,长?长?的?蒙古调子, 由许多声音共同唱着,自有一种庄严肃穆。

暮雪一身喀尔喀新娘打扮, 手紧紧被多尔济牵住,绕着祭台转了一圈。

如此的?热闹, 载歌载舞,原来暮雪还?有的?一点忧愁全被这?喧嚣压下去了, 只是笑。

一直到月亮升起来,进了新搭的?毡房, 方才静下来。

现在,只剩她和多尔济两个?人?了。

他俯身想要?吻她, 暮雪把手抵住他的?胸膛,感受到他扑腾扑腾的?心跳。

那种淡淡的?忧愁由从她的?心里涌出?来。

该把话说?清楚, 她想,于是道:“敦多布多尔济,你真的?想清楚了, 要?爱我吗?”

“自然,我爱你。”

“或许你未必思量清楚,”暮雪道, “我心里有你, 可是我……还?有我自己。纵使我爱你,也难效寻常妇人?,一颗心全系于夫君,一切以夫君为重。”

她神情很有些严肃,多尔济愣了一瞬, 笑了:“那又如何??”

他在她眉宇轻轻落下一吻,万分怜爱。

“情之所钟,原不?在权衡利弊间。我管不?了我的?心动,也不?想管。”

“暮雪,我知你我之间,各自有各自的?牵扯、纠葛,但遇上你,是长?生天于我的?厚赠。”

“所以,爱我吧!像风爱着草原,像鹰爱着悬崖,爱我。”

满目红绡,少年炽热明亮如暗夜里的?火。

怎能不?爱他呢?

暮雪把胳膊紧紧拥抱住他,唇瓣扫过他耳廓,呵气间酥麻一片。

“好。”

这?陌生的?世?间有那样多的?人?,可她偏偏遇见了他,于是浩瀚无?边的?寂寞里多了一个?人?的?影子。

天气越发冷了,燃着炉火的?大帐里,暮雪总是与多尔济依偎在一起,有时球球会贴在脚边,有时多尔济会拎着它的?耳朵把这?头狗推出?去,独自霸占暮雪。

在这?深秋初冬的?漠北,温暖的?大帐里盛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