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眉儿远远瞧了一眼。

祁怜云身为王府大?公子正妻,送葬的规格并不?算小。

白色的魂幡绵延数里?。随行送葬的,也?有?近百人。

高明朗穿着?一身丧服,被?丫鬟牵着?走在最前。平时顽劣惯的他,此刻挂着?一双哭肿的眼睛,干嚎着?挤着?最后?几滴眼泪。

“我?怎么没见着?大?公子?”黎眉儿看了一圈,好?奇地问旁边的春柔。

春柔也?察觉今天好?像一整天都没见过高元厚,拦住路过的一个下人问:“你可知道大?公子去哪了?”

“回春柔姑娘的话,奴才也?不?知道大?公子在哪。”那下人恭敬答。

春柔见他不?知道,摆摆手,让他继续下去忙。

苏如霜在葬礼前就特地嘱咐过,高元厚今日一定要亲自来送行。此时他不?在,就说明他根本没有?把苏如霜的话放在心里?。

春柔皱了皱眉,让黎眉儿先回去,自己则去喊人找高元厚。

黎眉儿也?没耽搁,回了主院跟苏如霜知会此事?。

苏如霜闻言并未有?太大?反应,只清淡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晚些时候,春柔就带人压着?高元厚从外面回府。

府中的下人看热闹似地围了过来,直到苏如霜那张冷若寒霜的脸出现?,他们才各自散去。

苏如霜站在高元厚面前,语调冰冷地问他:“你可还记得我?今天交代了你什么?”

“记......记得。不?就是让我?去送葬嘛。”高元厚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整张脸喝得通红,神态迷离。若不?是身后?的下人把他扶着?,他都要瘫倒在地上。

“秋兰。”苏如霜喊了一声。

哗啦,秋兰端着?一盆冷水,从高元厚的头顶浇下。就连他身后?的下人都被?牵连,湿透了衣衫。

高元厚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推开身后?的下人,踉跄地站直身体。

他抬手指着?面前的秋兰,“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

说着?,他就要动手推秋兰。

秋兰往旁边走了一步,躲开他的手。

高元厚往前一扑,直接脸着?地摔在地上。

“呸呸呸!”他嘴里?不?停吐着?不?小心吃进去的草叶,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嘟囔着?大?骂,“你这个贱婢!看我?不?找人教训你!让你知道这王府究竟是谁说了算!”

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就这么折腾了两次,依旧带着?醉态。

苏如霜看得直皱眉,冷声说:“春柔,将大?公子带下去‘醒醒酒’。等他什么时候彻底清醒了,再带过来见我?。”

“是。”春柔示意下人上前抓住高元厚。

高元厚被?人压着?从苏如霜旁边走过。

他看到站在苏如霜身后?的黎眉儿,朝她露出一个淫丨笑?:“眉儿妹妹,我?夫人已经死了。若是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做我?的正室夫人。”

说完,他还嘟嘴做出一副想亲嘴的表情。

黎眉儿嫌恶地躲开他的视线,“大?公子,奴婢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高元厚显然还想说什么。

春柔也?不?等他继续说,赶紧让人拖着?他离开。

苏如霜冷漠地看着?高元厚被?拖走的身影,“秋兰,去将府中管理地契、库房,以及负责宗祠的管事?都请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他们。”

今天的事?,算是让苏如霜彻底对?高元厚厌弃。

如今庆安王已死,世子也?已经确立。留他在府中毫无用处,反而徒增烦恼。

不?如早些让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