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眉儿以为是她不想说，“是眉儿僭越了。”

她担心自己触碰到了她的禁忌，声音中还带着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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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如霜轻轻闭上眼，将自己沉入水中，让水一直漫过?肩。

她问：“你为什么会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被水围绕的缘故，让她的声音听着多了几分空洞和悠远。

黎眉儿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她想了一阵，说：“眉儿自然是为着王府的地位和富贵来的。”

不仅是她，府中几乎所有的姨娘都是如此。

“我与你也并?无不同。”苏如霜语调很轻地说。

黎眉儿不太相?信她也会是为着如此简单的理由?。

在她眼里，苏如霜一直都是如脱尘谪仙般的存在。像他们这些?普通人?渴求的权利，对她来说，可能并?不那么重要?。

但她也无法推测出苏如霜说的是否是真话。

苏如霜更不会向她解释这些?。

屋内就连水声都安静下来，黎眉儿担心等会水凉，主动开口说：“主母，眉儿帮你擦洗一下背吧。”

她也不等苏如霜答应，便直接拿了搭在浴桶边上的沐巾。

苏如霜稍稍浮出水面，调整姿势，将自己光洁的背露出来。

黎眉儿知道她这是没有拒绝的意思，心中微喜。将沐巾放在水中重新浸湿，轻轻地为她自上而下地擦洗。

......

哗啦，水声响起。

苏如霜走出浴桶，黎眉儿用准备好?的干浴巾擦去她身上的水渍，又服侍她穿好?衣。

外面的春柔正好?把午膳端了过?来，敲门问：“眉儿，小姐洗好?了吗？”

“好?了。”黎眉儿应了一声，帮苏如霜挂好?腰间的玉佩。

她走到门口，拉开门，等苏如霜先走出去后，才跟着她一起去了旁边用膳的侧厅。

苏如霜下午要?去的是她早上让春柔送去帖子的户部尚书府上。

昨天户部尚书府上派人?送来请帖，今天让春柔送去的是回帖。

也就表示她今天会去赴约。

苏如霜换了身庄重的锦绣芙蓉裳，头顶的饰品也十分繁复。黎眉儿给她簪发的时候，都觉得重得慌。

但是作为王府的主母，出门就代表着王府的脸面，身上穿戴的服饰自然都不可少。

用完膳，苏如霜让春柔先去库房取了拜访用的礼品。

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才带着黎眉儿和春柔两人?出了王府。

这还是黎眉儿入府以来第一次出门，更是第一次从王府的正门出入。

当初她被抬进来的时候，也只是走的旁边的小门。

黎眉儿看着眼前半膝高的门槛，跟在苏如霜身后一起跨了过?去。

门口的轿辇早已?备好?，见苏如霜出来，等候多时的轿夫和侍卫都跪下行?礼，

“奴才/属下参见王妃。”

“都起来罢。”苏如霜声音冷淡，周身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视线也不曾落在那些?人?身上。

春柔在前面掀开轿辇的门帘，黎眉儿扶着苏如霜走进去。

门帘落下。

“起轿吧。”春柔说了一声。

轿夫抬着轿辇起身，朝着户部尚书的府邸走去。

黎眉儿和春柔一起跟在轿辇两侧行?走。

除了抬轿的四位轿夫，在她们旁边，还跟着一整队的侍卫。

他们都带着刀，走起路来哐当作响。配着脸上严肃的表情，旁边路过?的人?，都下意识避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