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应与云湘先前的孕吐极像,如此延续了半月,也是把他折腾得够呛。
后来倒是好了,只是进到六月时,云湘胎动了,陆钧山既是新奇,又是担心,毕竟随着月份越大,云湘胎动越发厉害,有时能看出小拳小脚就那般踹出来,陆钧山便时常忧心忡忡,焦虑不已,想这小儿在腹中这般调皮,会不会对云湘不好?偏又奈何不得,情绪便有些忧郁,尤其他不知从哪里知道自已有几位同僚的妻子就是生孩子难产去世的,那心情便更忧郁焦灼了。
倒是云湘,该如何就如何,雕琢木头,看看书,还盘算着开一间木雕铺子,日子过得充实。
如今十月了,孩子马上就要出生,陆钧山却如同惊弓之鸟般,云湘半夜里翻个身,他就要紧张地坐起来问上句:“可是要生了?”
云湘拿他没辙,轻声说句只是翻个身,拉了他的手重新躺下来。
只是睡了会儿总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已看,睁眼一看,便见俊美风流、堂堂八尺昂扬男儿的新晋魏国公大人正坐在床尾流泪。
云湘:“……”
她时常怀疑不是自已腹中怀胎,而是陆钧山正大腹便便!
在现代她是听说过这般丈夫发生孕反的情况的,倒是头一回见,全然没辙!
陆钧山也不想这样,只觉得那小儿实乃讨债鬼一只。
好不容易这一日的傍晚,云湘用过饭后,由着陆钧山搀扶着、戚怀信陪着,在院子里走路,隐隐便觉得开始宫缩,她走路的动作稍稍顿了顿。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陆钧山时刻关注着云湘呢,见她忽然停下脚步,少不得就焦虑地问上一问,不等她开口就要嘀咕一番:“这般快要生了却非要每日饭后走上大半日,别家也没听说这样的,依着我说,还是躺着为好!”
云湘感觉宫缩只是刚开始,并不厉害,她便决定继续走,横竖这院子里产房是早备好了的,仆妇们这几日都被魏国公大人耳提面命叮嘱着,厨房里每日都备好热水等物。
她一边慢吞吞走着,一边道:“太医不也说了,走一走好生产呢,那些个山野妇人身子强健好生便是如此。”
陆钧山总不好和那等不是自已肚子疼的老头子辩上一辩,只瞪大了一双凤目,声音却弱了几分,道:“哪些个粗妇哪能与你比!”
云湘不与他多说,只坚持走路,陆钧山也只好小心翼翼陪着。
大约又走了一刻多钟后,云湘感觉宫缩开始加剧,才是眉头微皱,深呼吸一口气,虽有些紧张,但还是稳住了心情,对陆钧山道:“抱我去产房吧,让产婆过来,我要生了。”
陆钧山冷不丁听闻她这话,那强劲有力能踹断马腿双腿却是差点一软,呼吸都停滞了,脸儿发白,身体反应却极快,弯下腰来,把人稳稳当当抱起来就走。
云湘见他瞬间脸上冷汗溢出,脸色苍白,忍不住想笑,又觉得心头一软,知晓他在焦虑什么,到底说了句:“别慌,我会没事的。”
陆钧山此时也知晓自已不能慌,只这情绪却是控制不住,凤目力显而易见的慌乱,低头与云湘对视一眼,勉强唇角扯出抹笑来,掷地有声堪称咬牙切齿:“定然会没事!”
戚怀信听自家阿姐说要生了,忙作大喇叭,到处喊:“我阿姐要生了,成林哥哥,成石哥哥,快叫人准备!”
寻访院这边一下忙活起来,成石还叫了小厮去大太太和老太太那儿报信去。
陆钧山将云湘抱进产房,小心翼翼放下。
请来的三位产婆已经到了,见陆钧山要在产房留下,自要驱赶一番,“国公爷,妇人生子不吉,场面血腥脏污,您还是外头等着。”
陆钧山此时听不得“不吉”这样的话,立时就怒了,虎目怒瞪那大胆产婆:“这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