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契沙图才用不会暴露他想法的方式克制地回了一个简短的“嗯”。

萝妮尔对他能够回应她而感到喜出望外,清醒了些许。

契沙图大人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站在他的身边,就像是平时在神殿里和他说话一样,对契沙图继续说道:“契沙图大人,是不是乌恩诺的法术伤害了您?”

“嗯。”

萝妮尔皱眉,她认为此时的她已经彻底没了困意,因为她正为自己的无能而感到羞愧万分。

从来游刃有余且不会出错的契沙图大人竟然因为她而受了伤,这是身为一个下属的莫大的失职。

但是她突然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冷汗瞬间渗出出身体。

头脑彻底清醒的她没能摸到自己手边一贯抓着的薄被,知道现在的自己是赤条条地站在契沙图的面前。

还好现在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不然尴尬到脑袋一片空白的她一定想借着契沙图的佩剑自刎在他面前。

脸在发烧发烫,似是要把她整个人都蒸干烧焦。

今天整晚估计都不会睡了。

羞耻心让她不自觉地让她抬手遮住自己胸前的两点,另一只手试着遮掩自己的身下。

但同时她又不想契沙图发现她的异样,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就马上说出,来缓解她此时不自然的静默停顿:“……疼吗?有什么是萝妮尔能为您效劳的?”

契沙图安静了一小会儿。

萝妮尔甚至都摒住了呼吸,她害怕契沙图会察觉到她此时的失态。

更何况她都不记得自己把那床薄薄的被子抛到哪里了。

契沙图的沉默让她根本不敢挪动半步,仿佛他的视线在黑暗中也能敏锐犀利,让萝妮尔就算是幻想着,也只能感受到属于他的威严。

但是他却说着让萝妮尔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奇怪的话:

“疼。”

“很疼……殿下。”

萝妮尔的眉已经皱成了一团,她从来没见过契沙图受伤,也没有想象过他在负伤之后竟然会对她表露脆弱。

那一定是很严重的伤势吧。

怪不得今晚的他一直沉默。

而她居然认为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恼了她,甚至以疏离的这种方式来迁怒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