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特把提前准备好的小块肉干递到萝妮尔的嘴边。

她闻了一下,但没有吃。

“吃掉。”他用他冷冽的声音命令道。

如果不看他的外貌,萝妮尔真的觉得他的声音是她听过最好听的,他应该有一张平易近人又英俊的脸。

如果他没有要把她交给别人,萝妮尔或许还会感谢他把她带到了不是弗尔格罗的地方。

她紧咬着牙齿,没有动作,她并不信任贝特。

而贝特并不介意萝妮尔无声的反抗,他有的是法子对付不愿意配合的俘虏。

单手用力箍住她的下颌,贝特的手套表面很粗糙,不管是他的力道还是糙皮面所制造的疼痛只能让萝妮尔被迫张嘴,然后贝特像投喂一样把那小块肉干放到了她的嘴里。

他似乎对这种事情非常熟练,他又把萝妮尔的双腮捏住,防止她吐出来。

于是萝妮尔只能选择咀嚼这块又干又硬的肉粒,什么味道都没有,但她现在也的确饿了,有点肉香味的东西其实也不难下咽。

在确认她吞下去之后,贝特又给她喂了一些水。

如此反复,萝妮尔还以为他是那种不好相处的暴躁脾气,但现在看来,他在某些事情上有足够的耐心。

直到萝妮尔开始连续摇头,表示她再也吃不下了,也不需要喝水了。

“好乖。”

萝妮尔并不会因为这一句动听的鼓励而感动,而贝特是真的认为萝妮尔非常省事而感叹了一句。

他说完这句话后,萝妮尔又看不见他的身影了,连那萤火虫的光一起消失了。

但她莫名地能感受到在黑暗里的视线,贝特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

这个夜晚里,被拘束在树洞里的萝妮尔没能睡好,断断续续地醒来又睡过去,总是梦到她在弗尔格罗的事情,但最多的还是契沙图疏离的神情。

萝妮尔现在要是能见到他,她敢笃定他绝对是这个表情,甚至一句话都不会和她说了。

不过她相信契沙图一定会来找她,他说过会一直在她身边。

但她希望晚一点,让她稍微喘口气。

复杂的心情和梦境折磨了萝妮尔一整个晚上。

清晨时,她被贝特的动作吵醒,睡眼朦胧的她下意识瞪了他一眼。

但萝妮尔很快被失重感吓得想要尖叫,可她并没能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