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宫是白贵人的住所,虽说嫔才是一宫主位,但如今盛溪云的后宫连个嫔位都没有,贵人已然是最高位分了,这三位贵人都俨然有当一宫主位的意思。
盛溪云头都没抬:“不去。”
小太监领命去回白贵人宫里的人,京墨在一旁低眉垂眼,手下研墨功夫不停,只当没听见。
又过了一炷香,那小太监又来了,踌躇了一下,报:“陛下,白贵人差手下小太监送了银耳桂花羹来,说是不用膳也无妨,怕陛下政务劳累,便亲手做了羹汤。”
盛溪云这次“唔”了一声:“那就端上来吧。”
京墨道:“陛下不是不喜甜么?”
盛溪云淡淡:“这次拒绝了她,下次不知道又要送些什么东西过来,恼人。一会儿那碗银耳羹,你便替我喝了罢。”
京墨垂头,后颈白皙的扎眼:“谢陛下。”
说话间,有个小太监端着一碗银耳羹俯身送了上来,京墨瞥了他一眼,心跳的有些加快了。
小太监捧着羹汤,轻声细语:“陛下,这是白贵人差奴才给您送过来的银耳桂花羹,是贵人亲手所作。”
盛溪云头都没抬。
京墨喉头微动,道:“先放到一边吧。”
小太监抬起脸与他对视了一眼,又低下头应了声是。
京墨喉头滚动,手下动作顿了顿,过了几息便开始颤抖,墨条便与砚台难以避免地相碰撞,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音。
盛溪云听到了,他视线所及见京墨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有些不解。正在此时,他又听到京墨急急的声音,显然是殿前失态了:“你、你放下羹汤便快回罢!”
“慢着。”
盛溪云这回抬头了,他将狼毫停在空中,没下笔,饶有兴趣:“你急什么?”
京墨脸色发白:“奴才只是怕这小太监惊扰到陛下。”
盛溪云若是信了他,那这皇帝也?不必做了。
他的视线移到下方跪着的小太监身上,心里不知为何?漏跳一拍,蹙眉:“你是白贵人宫里的?”
小太监低头注视着地面,答:“回陛下,奴才确是。”
盛溪云道:“抬起头来。”
小太监抬了脸,京墨只见盛溪云手里那根狼毫,登时落在了那本他正在他批阅的奏章上,墨汁洇了一大团,看不清原本写了什么了。
盛溪云腾地站了起来,又惊又怒:“你是谁?!”
那小太监迎着他的目光,笑了。
“奴才捕风,见过陛下。”
* * *
海天城
早上陆铎玉拿着一封信,敲开了金子晚的门。
金子晚已经醒了,坐在桌前正提笔写着什么,那只白猫正趴在他手边,见陆铎玉进来,还张大嘴打了个哈欠,露出了还不怎么锋利的小白牙。
“督主早,”陆铎玉奉上手中信件,“这是解梦山庄来的信。”
金子晚手下动作一顿:“解微尘?”
他那刚认的兄长?
“正是。”
金子晚放下笔,伸手从陆铎玉手里接过信件:“我还当他不会再与我联系了。”
陆铎玉一笑:“我看他不是个拎不清的人,说到底也?是他当时求着督主和顾少侠去查的案,真相伤人,也?怪不得旁人。”
金子晚拆开信封,取出信,上下扫了两眼:“他也?是这个意思。同我说并不怨怼于顾照鸿和我,只是需要时间处理逢戈的后事,也?需要时间自己静一静,未能远送实在抱歉。”
陆铎玉点头。
金子晚打开了第二张信笺,犹疑:“他父母要见我。”
陆铎玉挠了挠头:“督主若是他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