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又?问:“他?让你过来做什么?”

“别的并未多说,只说让奴才……”他?抬眼觑了觑京墨的脸色,嗫嚅,“……只说让奴才听京总管的话?。”

那一眼让京墨不?禁恍惚了。

诚忠跪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地低着头,雪白的后颈在一室昏暗中分外扎眼,姿态卑微,神色瑟缩。那一眼让他?相信,不?论京墨要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偏偏他长着那样一张脸。

偏偏他长着那样一张脸!

若非诚忠,他?想必这一生都不会见到那张脸上展现出顺服的一幕。

他?瞬间有些明白了谢归宁的信心从哪里来。

若是你有一心中人,却一直求而不?得从不示弱,如今有一个与他?六七成相似的人如此顺服听话,任你予取予求却也刻骨温存,宛如一场大梦,而一场黄粱大梦,谁能抗拒?谁愿复醒?

京墨扶着桌子,慢慢地坐下,轻声道?:“你的名字,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喜欢。”

诚忠将头低的更低:“不?过一贱名,若是京总管不?喜,丢了便是。”

却也乖觉地没有问他是谁。

由此看出来他是个知情识趣的,并不是个傻的。

京墨淡淡道?:“你从此便叫捕风罢。”

诚忠如今是捕风磕了个头:“捕风谢总管赐名!”

京墨伸手扶了他?起来,自嘲:“你又?何必多礼,不?多时,便是该我朝你行?礼了。”

捕风一怔,忙抬起脸,眼中波光粼粼楚楚可怜:“奴才不?敢!”

京墨看着他?,半晌伸手覆住他那双眼睛,感?受着手心里眼球的轻微颤动,轻声道?:“你莫要怪我,这是我欠他?的。”

***

入夜,金子晚还是去住了海观楼,宽袍广袖里揣着李洪英拿出来的圣旨,心里还在思虑这件事。

这世上,不?会再有比金子晚更了解盛溪云的人,谢归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