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偷偷将金子?晚与过?往所见的冷艳美人对比,当时?觉得他?人的冷艳,是一份冷,九分艳。而?金子?晚却是三分美艳,七分冷绝。这种冷又不是彻底的,纯然的拒人千里,而?是他?一抬眼,你便心悸,他?一笑,你便心怵自己?命不久矣。而?如今,金子?晚却是十分的艳,那冷意犹如冰雪消融成一池春水,他?一笑,便像一场不期而?遇的春日雨,顾照鸿的心便都被他?融了。

顾照鸿难以自抑地压低身体,两张脸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他?能感受到金子?晚的呼吸,和他?身上?淡淡的香气。

金子?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意识地屏气了,眼看着顾照鸿那张脸越来越近,他?握住白玉扇柄的手指都在无意识地用力,顾照鸿一手撑着榻,一手捧住了他?的脸,闭着眼虔诚地吻了上?去。

唇瓣温热柔软,金子?晚却觉得滚烫至极,要烫到他?的心里去,在他?的心尖上?烙上?一个温柔印。

他?颤抖着眼睫,像一只正在扑扇翅膀的蝴蝶,终于还是闭了眼睛,手泄了力,双臂环上?了顾照鸿的脖颈。

那柄白玉扇轻轻地自榻上?坠落了,无声地跌在了地上?。

……

两人缠绵缱绻地吻了一阵,俱是两颊微红发丝散乱,顾照鸿平缓气息,轻柔地把金子?晚微乱的头发捋好,轻轻地在他?额际又吻了吻,声音沙哑:“我本意是来带你去街上?的。”

“嗯,”金子?晚懒洋洋,他?被吻到双唇越发湿润嫣红,看起来又艳了三分,“然后你就在我的榻上?厮磨了一炷香。”

顾照鸿笑起来,他?将金子?晚拥在怀里,笑得胸腔都在震动:“美人在前?,什么街景闹市自然都是要抛在脑后的。”

“你不回风起巅,每日与我在外?面游手好闲地游荡,”金子?晚突然想到,“你宗门也不管你么?”

顾照鸿淡淡道:“来日我带你回宗门你便知道了,如今风起巅,我做半个主。”

金子?晚哑然。

“更何况,哪里算是游手好闲,”顾照鸿低头看他?,“我这是在拐带少主夫人,人生大事。”

金子?晚掐了他?的侧腰一下。

乱讲。

这时?金子?晚的房门倏地被敲响了。

陆铎玉的声音传来:“督主”

房内榻上?两人都是一僵。

金子?晚掐了掐鼻梁,怎么搞得像偷情?一样。

“督主,京中来信了。”

听到这句,金子?晚的面色淡了下来,他?“嗯”了一声:“你放在门口吧。”

陆铎玉吞吞吐吐:“是宫里送来的”

皇上?写的信就扔在门口不好吧?!

金子?晚反问?:“不然呢?御史台追着万里横跨十二个府专门来送信骂我?”

陆铎玉:“……”

“我衣衫不整,”金子?晚又道,“你放在门口便好,我套个外?衫就去拿。”

陆铎玉老?老?实实地遵命放在了门口,还特意把信往门缝里塞了一塞,以防万一。

顾照鸿看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忍俊不禁,感叹:“没想到我拐带少主夫人的第一关居然是陆副督。”

金子?晚不知道生父是谁,生母又已去世,没想到现?在陆副督俨然一个怕女儿被混小?子?拐跑的老?母亲。

金督主翻身下榻:“咸吃萝卜淡操心。”

话不是好话,声音却是温和的。

顾照鸿知道,虽然金子?晚平日嘴毒又惯会阴阳怪气,对陆铎玉也是很少有温和一面,但他?心里其实是在乎的。

金子?晚打?开门,从地上?捡起了那封封住了开口的信函,又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