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要下狱的,能不能保住一命要看盛溪云会不会心慈手?软了。”

他看了看那枚簪子,心绪又回到了桃落府,半晌才把簪子又收回到了怀里。

……

金子晚又进宫了。

他进宫从来是不必事先递折子的,这次却破天荒地递了折子。

盛溪云看到这张折子以后沉默了半晌,垂眼看着他熟悉的金子晚的笔迹,脸色晦暗不明。

从不上折子的金子晚上了折子,这意味着金子晚在和他划清界限,这是在告诉他金子晚只是一个普通臣子,和其他人无二。

盛溪云提笔,慢慢地写下了一个准字。

自从那晚金子晚撞见了捕风之后,那和他近乎决裂的行为让盛溪云几日都没睡好觉,闭上眼都是他和金子晚年少时情真意切的模样,还有那日金子晚决绝的一句“我只是看清了你”,来来回回在他睡梦中出现,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他。

他不想承认,但午夜梦回之时,他心里也会萌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当时他没有让金子晚喝下那杯酒,如果他不曾气急攻心让金子晚好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等他从回忆里挣脱出来的时候,京墨立于一旁,轻声禀告:“金督主来了。”

盛溪云按了按太阳穴:“让他进来。”

御书房的门打开,金子晚踏了进来,他依然穿着一身红衣,墨发披散着。盛溪云抬眼看去,金子晚背后是正午的阳光,他看着气?色红润,脸也有了些肉的金子晚,依稀看到了元和二十八年上元夜之前的他,好像什么都没变。

金子晚走到书桌前,跪了下去,淡淡道:“臣参见陛下。”

臣、参见、陛下。

盛溪云扯了扯嘴角:“起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