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不自?觉的一抹脆弱。

所有的一切,他这么多年的颠沛挣扎,原来?都只?是?做了一枚解玉珑怨恨的棋子,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牺牲品。

在这些皇家恩怨和权谋争夺的棋局中,他这样一个人的喜怒命运,就像一只?蝼蚁,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金子晚顺着谢归宁书房的窗看到了外面遥遥的宫墙的影子,恍惚间发现,这座京城,这座皇宫,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让他喘不过气来?,让他现在只?再多看一眼?,都怕会落下泪来?。

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站在解玉珑面前,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让她一字一句地说出为什么她要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做出这样的事情,是?因为他有着一半先皇的血脉,所以他就不配得到爱吗?他就必须要用这一辈子的出生入死颠沛流离来?偿还前代人的恩怨吗?

谢归宁沉默地看着金子晚,这是?他认识金子晚以来?,看到过的他最脆弱的时?候,像细弱的枝叶压不住层层的雪,就这么突兀的跌落一地,粉身碎骨。

他站起身,在书房的某个暗格中拿出了一个红木盒子,推给?了金子晚:“玉玲珑留给?你的。”

金子晚闻言把目光移到了他身上,眼?底还是?茫茫的。

谢归宁轻声解释:“在你娘临终前,她来?见了我一面。”

解玉珑去见……谢归宁?

金子晚的神?思稍稍聚拢了一点?。

“你娘同我说,她郁郁一生,时?日无多。她自?知这一生都被仇恨怨毒蒙了眼?蒙了心,虽不后悔,但终究对?你有愧。”

谢归宁指了指那个红木盒子:“但她始终不知如?何对?你开口,于是?便留了书信给?你。同我说,若是?这真相至死未曾揭开,便将这封信烧了。若是?有朝一日你知道了真相,必定会来?找我对?峙,届时?便把这封信交给?你。”

金子晚的眼?神?落在红木盒子上,伸手去碰,在碰到的那一刻却好像被火烧了一般瑟缩回手。

谢归宁注意到了,但他没有说破,只?是?道:“现在便是?那个时?候了。”

金子晚终于还是?伸手拿起了那个并不大的红木盒子,站起来?转身要走。

在他打开门后,谢归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为我姐姐心软过一次,不会再心软第二次,这个皇位只?能是?皇上的,盛溪林必须死。”

“……金子晚。”

“是?我谢家对?不住你。”

金子晚背对?着他,终于还是?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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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