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有盛云帝在,现在日子都越过越好了,他还年轻,眼前的坎都会过去的。
京墨谢过他,安静地吃完了那碗面,喝光了混着他泪水的面汤。
出了面摊,京墨又走过了两条街,走到了如今已经被谢归宁买下来空置的曾经的京府门口,他抬起头,痴痴地看了半晌牌匾。
京家因?私藏龙袍和京畿布防图被先皇满门流放,挂了百年的京家牌匾也不允许再继续悬挂。谢归宁将这府邸买了下来,只挂了空牌匾上去。
夜色已深,街上只有零星的行人,京墨跪在了空牌匾之下,手颤抖着把那包砒**霜一?点一点洒在了地上。
京墨红着眼,他看着金子?晚,一?字一?句:“我京家百年忠义,祖训素来秉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1],只为苍生,不为权势。”
“我父亲却为权势走了偏路,带着京家卷入了夺嫡之争,最终满门覆灭。如今皇室血脉只有盛云帝一?人,也只有他一?人能扛起这万世的太平。”
“我若是为了一?己之仇杀了他,有何脸面去黄泉之下面对我京家列祖列宗?”
京墨那张白皙没什么血色的脸上,眼角的红分外?明显,简直像下一?刻便要淌出血泪来。
金子?晚鼻尖一?酸,他走到京墨面前蹲下来握住了他不停在颤抖的手,那双手冰冷的宛如死人。
“谢归宁……”京墨叹息:“我何尝不想杀了他,但我看了他源源不断的奏折,源源不断的变革,源源不断的新政……他活着远比他死了能为这天下苍生做得多?。”
“所以到头来,一?个两个,我的仇终究报不得。”
金子?晚说:“你”话一?出口,他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我带你走。”
京墨扯了扯唇角:“他们应当不知道我已经猜出了真相,否则不会容我活着。”
那是自然!
若是盛溪云知道京墨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他便算是京墨的灭族之人,怎么会把这样的隐患放在身边!按照盛溪云狠绝的性子,必然要永绝后患。
但事?情也远没有那么简单,里面还有一?个谢归宁。
金子?晚摇头:“谢归宁不会让你死的。”他见?京墨不置可否,咬牙重?复了一?遍:“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