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溪云看了看桌子上的菜:“不?合胃口么?这?都是你最?喜欢吃的菜。”
金子晚垂眼看了看满桌的清汤寡水,没说什么,只是说他还?不?饿。
这?些?是他最?喜欢的菜么?
这?些?是他曾经只能吃的菜。
盛溪云见他不?吃,自己也放下了筷子,脸色微微沉了沉:“你自从回来便在给朕甩脸子看,回京你就这?么不?乐意?”
金子晚道:“不?要问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若是乐意,他当初何必闹着要离京。
盛溪云被他堵的一哽,食欲是彻底没有了,他放下筷子,没好气?:“我叫人给顾照鸿准备了驿馆。”
这?种驿馆不?是歇脚的,是当番邦使臣前来时会安排专门住着的地方,如今安排给顾照鸿这?武林盟主住倒也说得过去。
金子晚摇头:“他住到我那儿去。”
盛溪云脸色登时就沉了下去,愠怒:“你的督主府是朕赐给你的。”
金子晚毫无惧色地迎着他的目光:“可以,那我住到驿馆去。”
“你”
“我与顾照鸿已经是拜过天?地的夫妻,”金子晚一字一顿道,“住在一起便是天?经地义。”
“金子晚!”
盛溪云怒喝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不?少汤汤水水都洒了出来,殿内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京墨方才还?在给盛溪云布菜,现在也跪在了地上,他在盛溪云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拽了拽金子晚的裤脚,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去惹怒盛溪云。
金子晚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移开了目光。
盛溪云显然按捺不?住满腔的怒气?,一字一句都充满了狂风骤雨的怒意:“我试图不?去想这?件事,想和你吃一顿安生的饭,你却非要自己说破!金子晚,你是不?是忘了我一开始放你出京时候说了什么?!”
当朝天?子那张俊朗冶丽的脸上满是扭曲恨意:“我叫你把武林势力送到我手里,没叫你把自己送到武林盟主的床上去!”
满殿寂静,落针可闻。
金子晚看了他一会儿,语气?很平静:“陛下若是找臣来不?是为了正事,那臣便告退了。”
说完,他当真站了起来,行了个礼便准备转身?,却听盛溪云怒喝:“金子晚,你敢!”
话?音还?未落,盛溪云便知道自己说了一句没用的话?。
金子晚怎么可能不?敢。
自他登基后,金子晚在他面前便是十足的无法无天?,若是外人在他还?能给盛溪云点面子,若是只有他们二人,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蹬鼻子上脸。
就像……就像是他一直在等着盛溪云某一天?无法继续再?忍住被不?断挑衅的皇权,勃然大怒,直接赐死他。
他金子晚一心求死,还?有什么不?敢的。
可出乎他意料,金子晚果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撩了撩衣摆,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他垂着自己白皙纤细的脖颈,像是一株被盛放的花压弯的花茎,轻声说了三个盛溪云从未听过的字:“臣不?敢。”
盛溪云几乎是震住了,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金子晚说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盛溪云平静了下来,他慢慢坐回了椅子上:“起来吧。”
但经这?一遭,他确实也没了什么兴致,索然无味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金子晚站了起来,看了盛溪云一眼,又看了京墨一眼,转身?走?了。
他走?了几步,后面传来了盛溪云悠悠的声音:“三日后,宫中会设大宴宴请武林盟主,你和顾照鸿都得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