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住的草棚,寒冬穿破衫,夏日跪针垫,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五年。”
他微微抬起眼,看?着任砚生,倏尔一笑:“你可记得当年你问过?我?,什?么叫好好的活着?”
任砚生一怔。
竹河说:“我?说,有饭吃,有地方住,没有人欺负我?。就很好了。”他盯着任砚生,那双平平无奇的眼睛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你还记得当时你说了什?么吗?”
任砚生想不起来了,顾照鸿也想不起来了。
但竹河显然牢牢记在了心里:“你说,这是多容易的事。”
“当年你与我?在经?寒山初见,你救了我?。”竹河淡淡道,“我?本来是想死在经?寒山上的,那里很美,我?从?小就很喜欢。我?想着活也活不下去了,不如找一个很美的地方死去。可你救了我?,你给了我?希望,你让我?相?信好好的活下去是一件多容易的事。”
“可它并不是。”
“我?想跟你走,可你像扔下一条狗一样扔下了我?。在去了竹间楼当杂役的五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如果当初我?死在经?寒山了,是不是就不会这样被折磨了?”竹河扯了扯唇角,“可是我?后来一想,我?不甘心。”
“当时竹间楼的楼主有三个儿子,每一个都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他们像你,看?起来就是顶好顶好的江湖少侠,你们是天上飘浮的云,而我?是凡间脚底的泥。”
“我?突然觉得人为什?么生来就不公平?为什?么我?不能成为这样的人?我?不甘心。”
竹河的声音很轻:“所以我?忍辱负重,我?白天干着杂役的活,晚上偷偷去学武功,每天只睡一个时辰,终于在一场竹间楼内部的大比中被当时的楼主注意到,破格提拔我?做了入室弟子。”
顾照鸿眯了眯眼,他不觉得故事到此结束了,否则他怎么可能当上竹间楼的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