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晚被他气笑:“你以为我当真不敢?!”
空青歪了歪头:“督主”
“不必说了,”金子晚心里烦得很,挥了挥手,“我心里自有决断。”
空青倒也听话地住了?嘴,没再多说什么?。
金子晚看他还跪在冷硬的地上,心里一软:“我叫你跪了么??你跪上瘾了不成?”
空青是知道他一贯嘴硬心软的,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没有方才生气了?,这才站了?起来。
金子晚想起刚才在武林众人面前出现的陆铎玉,心里又涌上了?一团火,恨恨道:“我才把陆铎玉交给你几个月?你就把人给我搞成了?这个样子!”
空青站起来垂手立在了一边,轻声道;“若想掌握大权,自然要明暗两部都握于手中。我给了?他选择,是他自己选择要往下走的。”
他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一转,又道:“就像督主当年选择不走下去一样。”
金子晚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你怪我?”
“属下不敢。”
空青垂着的后颈白的刺眼,他道:“督主当年把我从快要饿死的难民中捡了回来,给我饭吃教我武功,让我有了?立身之地,此恩此德,空青没齿不忘。督主不论怎么管教空青都是理所应当,空青绝不敢怪罪。”
金子晚却为他说的话有一瞬间的怔忪,半晌才说;“我早就管不了?你了?。”
空青闻言皱了眉头,张开嘴似乎要说什么?,却被金子晚抬起的手制止了?:“我当你会怪我。”他侧头看着空青,虽然脸上还有易容,看起来容貌粗犷,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透亮,能看到人的心里去,“我让陆铎玉去你那儿,不是为了?做你的手下的。”
空青是如今九万里的实?际掌权人,原本陆铎玉是跟着没什么?权力的金子晚,自然他也没什么?权力。可金子晚把陆铎玉送到空青那儿去,不是让陆铎玉给他做事的,是让空青教会陆铎玉如何掌握实权,逐渐把空青手里明暗两部的实?权分出明部的给他。
换句话说,要把空青手里的权力割出一半给陆铎玉。
换成哪个有野心的,都不会愿意。在官场中沉浮,权力便是最为硬通之物,只有有了?权力,金钱红颜才会挥之即来。常人若是手中权力被强行掠夺去,就像割掉一块血肉,已然要气到吐血,可金子晚不但要割掉空青的一块肉,更是要空青亲手剜掉一半的骨肉递给陆铎玉。
他会不生怨怼?
可空青只是站在一边,微微的笑:“督主说笑了?,空青说过,绝不怪您。”
金子晚扯了扯唇角,因为脸上易容的原因,幅度几不可见。
他有些意兴阑珊,挥了挥手:“你去吧,不要暴露我的身份,也不要告诉陆铎玉。”
空青行了?个礼,便退去了。
在他翻窗的前?一刻,金子晚轻声道:“陆铎玉同你不一样,你要对他好一些。”
空青翻窗的动作没有丝毫滞涩,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
空青回去的时侯,陆铎玉在院子里。
这个院子是凌裘风特意给他划分出来的一个院子,比六大门派中的几个分到的都大一些,但他们也没说什么?,毕竟都不想惹上九万里和寒江王,与其纠缠这些细枝末节,还不如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能先行破了那血月阵,帮着门派中的小辈登上武林盟主才是正经事。
空青一身黑衣,除了他的皮肤是白的,其余都不见一丝杂色,他踏进门来,陆铎玉正好在庭院中练剑。
他的剑法看起来平平无奇,虽然出剑挥剑之间带着雄浑的内力,但却困在了不成形的剑法之间,偶尔打出来的几招还让空青眼熟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