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一直映在女孩眼里,明亮的,温暖的他好喜欢,只看了一眼,便想放任自己陷进去。

“嗯。”他轻轻说道。

“很美。”

“近日多处结界松动,”沈棠从柜子里取出一坛酒放在桌上,给男人倒了一碗,“恐生变局……要这时出去吗?”

而坐在对面的男人摆了摆手,又拿起碗抿了一口,长舒一口气。

“死不了,”承影叹到,又喝了一口酒液才继续说道,“宗门大比我大概是回不来的,到时候你记得把我从名单上划下去。”

想的很长远,沈棠想,大概已经规划了好几日才来找他。

“那云初那边……”

一阵沉默,剩下的话沈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还是承影低低笑了一声,颇有些嘲弄意味。

“她估计想不起来问我的事。”

情绪那股劲已经过去了,再不愿接受事情已经发生,他不能回到那个时候,给那个昏了头的自己一个耳刮,能做的大概只有补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

“怎么说,小子,”他调谑道,“你也逃不掉……想好怎么做了吗。”

话说完又觉得不妥,承影摇摇头,起身把碗扣在桌面上准备离开,他的目的地颇远,大概今晚就要启程,刚要踏出门槛,就听见身后的人抬高声音,问了一句。

“解契的事……”

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男人骂了一声滚,然后才说等他回来再提这件事。沈棠看着他大摇大摆地出了门,不觉攥紧了手掌。孑然一身的器灵没了顾忌,想开了问题就走的潇洒,但他却万万不能这么做的就算出门,也要算着时间赶路。他并不嫉恨剑灵,但是似乎有另一种情感胸口填满,塞的饱胀。

他拿下册子,少了这剑灵,自然要再添一人代表宗门。他的手指在册子表面上反复摩擦,最后写下了一个名字。

下山时,承影没想到会遇见云初。两个人似乎刚从山下回来,云初被那妖物背在背上,两个人低头耳语交谈着什么,他离得远,听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