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候才发现,他过去在那所谓天道既定的间隙中,究竟偷来了多么宝贵的一段时光。
“师父,前些日子您去哪里了!”
沈景初破门而入,也不讲什么礼数,甚至因为飞的过快,刚落地先猛咳出来,才断断续续和沈棠说情况。
“小师妹……她!”
那日一道真气劈穿山脉,浓烟散尽时场上便没了云初身影,当时有人认为她主动认输才弄此障眼法,但一日后还找不到人,大多人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开了场宗门大会,怎么还有道士当场失踪的道理?
最急的当然是主办方,若是此事传出去,此事最该怪罪的就是管控不力的他们……更何况,宗主擦了把汗,失踪的那人可是云初,当初她在山中杳无音信,那年轻掌门差点没一剑把他们都劈了……现在人可是失踪了,他先让人去找,又想了好几套说辞,等了好几天,却没等来人兴师问罪。
年龄大了关系淡了?宗主脑子又活络起来,结果跑进来一个弟子,说是外面清流宗掌门求见。
行吧,该来的还是来了。
果然,那人黑着脸大踏步走向他,在还有两步远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还望宗主给个说法,”他听沈棠说话都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若是爱徒依旧无影无踪……我宗也没必要再在这所谓大会留有一处席位!”
这说法,怕不是要和他们道界一刀两断。这人还是这幅老样子……宗主忙不迭的应下,却在沈棠转身时,窥见了他手腕上的一处红痕。
像是挤压……又像是被人扣出来的。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但很快,宗主摇了摇头,沈棠手上戴了条红色手链,大抵是他看错了,这般冷清孤傲的人,谁敢抓他。
“若是找不到……”
沈景初忧心忡忡,他找了两日,却依旧没师妹的消息,就算他坚持得住,那树妖的身子也撑不了多久不眠不休的一直在找,而最近他似乎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昨天竟咳出一口黑红的血,他好说歹说让人回去休息一会,也不知道这时候人到底在没在家……
“莫要妄言。”
师父神情中难得流露出一丝悲痛,是啊,明明还没让两个人恢复关系,师妹怎么就……沈景初甚至感觉到眼眶一阵湿润,测过身子去擦了擦,回过头才发现他们回去的路上出现个人,大概也是要去找宗主而恰巧遇上,但沈景初立马移开了目光,不掩嫌恶来的人是云轻。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让师妹上了那该死的擂台……他那时候甚至想拿出代理掌门的令牌滥用职权,直接把她逐出师门。
他不愿再面对这位实在不熟的同门,于是只听着师父也停下了脚步,似乎是等着她给自己让路。
“沈……师父。”
云轻拜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在意场内还有第三个人。
“……景初,你先回去。”
这话倒是顺了沈景初心意,他想要不然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师妹,或许会有别的线索……而沈棠看着人走远了些,才回头看向天道之子,问他要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