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他要娶那女子为妻,让我降妻为妾,她为正妻,我为妾。我不同意,故而离开郑家。”

“祖母,我要和郑伯翰退婚。”

她这一句话,让本来就非常安静的厅堂更加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朱老夫人。

朱老夫人缓缓拿起手杖站起来:“朱澜,你越发不懂事,婚姻乃是两家之好,岂能容你一句话就要退婚?郑伯翰是梅州抗灾的功臣,是皇上竖立的典范,去梅州就任不过半年多就被皇上调回京城任大理寺卿,可谓年少有为,前途光明。你即便为妾,也是家族荣耀。”

“你要是懂事,立刻把这念头给我熄了。你要是不懂事,往朱家门匾上面抹灰,莫怪祖母家法伺候。”

她站在朱澜身侧,把拐杖重重一戳。

朱澜看到朱老夫人的裙边上绣着金色丝线的蝴蝶,明艳耀眼,朱老夫人的年纪这么大了,绣鞋上还缀着大颗珍珠。这还是外祖父送来的一斛珍珠,自己一颗没有,而这里的每一个女眷,大伯母、二伯母、三堂姐和四堂姐的鞋上都缀着同样大小的珍珠。

当年父母和离,自己大姐已经出嫁,朱家三房只剩下自己。有一次大舅舅过来看她,发现她被关在小黑屋,饿了好几天都没吃饭。他回去后,外祖父就亲自来找朱老夫人,给了十斛珍珠,朱老夫人才放自己跟着外祖父回去。

而这些珠宝,自然都好了这些女眷。

朱澜想不通,朱老夫人对三堂姐和四堂姐都很和善,唯独对自己尤其苛刻,轻则跪祠堂,重则用她的拐杖责打。

但是她笔直跪着:“祖母,我要退婚。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配不上我朱澜。”

她甚至抬头看了一眼朱老夫人,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