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我会死,我的娘家那些人,也都会死。

皇后气得泪都被憋回去了。

个老不死的东西,虚伪的玩意儿。

她跪着的身体在微微颤动,藏在袖中的手猛掐手心,要不然恐怕会一巴掌扇在裕康帝那张虚肿的老脸上。

薛从俭跪得久了,左臂似乎有些疼痛,他右手去捶打左臂,宽大的袖口不小心扫到了桌面上放着的小碟子。

小碟子瞬间被抚倒,里头的三粒小药丸咕噜噜滚到地上去了。

薛从俭立刻去捡那三粒小药丸。

皇后立刻醒悟。

冽王是在提醒他。

冽王更加明白裕康帝是怎么伪善的一个人。

什么大周、朝廷、百姓,在他心里,都不如他自己的身体重要。

都不如他玩乐重要。

皇后晃了一下,给裕康帝磕头:“皇上说的对,是臣妾心胸狭窄,臣妾知错。为了大周,为了大周的百姓和平安,臣妾不给茂疆报仇了。”

“不过,这些药丸,御医们都检验过了。这药丸里加了五行散和大量的助阳药,服用有损天和。如果连用三粒,人就会阳气攻心,导致昏迷。”

“连用十粒,人会马上风。”

“皇上,您昏迷了三个多时辰,现在可好些了?”

裕康帝一醒来就忙着处理薛辟疆的事,根本没来得及想药丸的事。皇后这么一说,他顿时想起来,上午他服用了德妃给的小药丸,连着御用了三个妃子之后还兴致勃勃,拉着德妃送过来的新姑娘享用了一次。

这药丸果真有鬼。

“来人,把那几个女人拉过来,当着朕的面审问。”

没多久过来了六个年轻的妃子,她们不敢抬头,跪在角落里。

一个个如同等死的鹌鹑一样,浑身发抖。

裕康帝给吴公公使了个眼色,吴公公一脚踹在一个妃子身上:“杂家问你,你是不是扬州瘦马?说实话。”

那年轻的妃子给吴公公磕头:“公公明察,臣妾乃是良家女子。”

吴公公冷笑:“不说实话是不是?杂家现在是没工夫调查你们,你们倒好,胆敢蒙骗杂家。”

裕康帝:“杀了。”

金吾卫进来,拖了那个妃子出去,几个呼吸之间,百花大殿外传来一声惨叫,显然那个妃子已经死了。

剩下的几个妃子都吓得嘤嘤痛哭,其中一个爬过来:“公公,我们都是扬州瘦马,都是特意选了送给皇上的。她们叫我们伺候皇上,缠住皇上,最好让皇上日日在百花大殿内。”

裕康帝越听脸色越白,吴公公赶紧喂他一口参茶。

裕康帝咬牙吩咐:“都杀掉。”

“是,皇上。”

金吾卫拖走了几个妃子,整个大殿内都是她们的哀嚎。

裕康帝脸上阴云密布,整个儿靠在软塌上。他突然坐起来:“德妃果真恶毒,暗害朕命。薛辟疆残害兄长,屠杀无辜,罪不可赦。宣朕的口谕,把德妃扔到京郊外的乱坟岗上,叫乌鸦吞噬她的皮肉,让老鼠吞吃她的碎骨。”

“幽禁太子,太子妃和太子所有子女全部贬为庶人。”

皇后心里一喜,老东西果真更加看重他自己。

什么朝廷,什么百姓,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果然一提到药丸,他就破防了,一下子就下了这么重的令。

德妃,你就放心下地狱。你的儿子,孙子和孙女,我会照顾好的。

薛从俭心里恻然。

皇兄年轻的时候,还是比较开明的,怎么老了老子,这么荒唐!

不讲礼,不尊法。

越来越让他失望。

说什么幽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