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澜问:“金兀术失踪了。他能去哪儿?北胡使团会提什么条件?朝廷会不会让步?”

她是经商的,一定要密切关注朝廷动向。

苏琼瑶走在前面,她和薛从俭走在后头,苏琼瑶又是对着日光照那个玉璧,又是敲玉璧听声音。身边的姑娘笑意盈盈看着前面的小姑娘,薛从俭觉得自己成了家,生了娃娃,和妻子两个人一人一句说着闲话。这种日子真好。

他心头柔软,索性也不瞒着朱澜。毕竟她将来总要做自己王妃,这些事情,她得参与,得知道来龙去脉。

“金兀术已死。”

朱澜一惊,低声重复了一句:“死了?你怎么知道?”

薛从俭认真看着朱澜,他高大的身躯笼住朱澜,微微弯腰,嗓音低沉,带着莫名的磁性:“因为是我杀的。”

朱澜昂着脖子看他,他并没有开玩笑。

薛从俭笑了笑:“怕了?是我带人追到长城之外,趁夜杀了他和他的随从。当时有狼群逼近,我们杀了他之后撤退,估计他们的尸骨,都被狼群吞了。”

不愧是战神,杀人这种事,人家在谈笑间就说出来了。

薛从俭问:“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他手心有些出汗,生怕朱澜说出来肯定的答案。

朱澜摇头:“金兀术是北胡王子,还是北胡的战将。死在他手下的大周将士不知凡几,他们来我大周耀武扬威,还敢在香湖刺杀你。这种人,该杀。依我看,那个恩和森,最好也杀掉。”

薛从俭大喜,这种姑娘才配得上自己。

“恩和森固然蠢笨,但是杀伤力很大。让他回去不亚于放虎归山。北胡和大周,始终是敌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本欲明年征战北胡,把北胡往北逼退一百公里。奈何皇兄……”

接下来的话他就没往下说。

裕康帝几乎不理朝政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苏琼瑶已经跑到前面去了。薛从俭站定:“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比如高远地窖那件事,还有废太子被杀那件事,都想知道答案。今夜,我去找你。你给我留门。”

他紧张地看着朱澜,看着她粉的唇,看着她娇的颊。

自从那日她赌气说出来分手,他就夜夜难眠。每夜拉着莫行雨等人练剑,弄得他们苦不堪言。

他要修复这段关系,想靠近她。

他知道她很好奇,所以就利用这些秘密,来勾引她同意自己的要求。

等晚上,夜色朦胧,正是联络感情的好时候。

说不定,她会靠在自己肩膀上,听自己说这些秘密。

朱澜看着薛从俭,很诧异。

她是很想知道这些秘密。但是晚上?

她低头,对了对手指头,没吭声。

薛从俭大喜:“那就这么说好了。我晚上去找你。”

这边温情脉脉,东宫内却一片静谧。

太子薛辟疆黑着一张脸听属下禀报。

张照的家人和张照,失踪了。

尸体也找不到。

紧接着蔡钦来报,说北胡使团已经安顿好了,不过在大街上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团上震怒,说大周人诚心挑衅,要求蔡钦严查那个投掷红枣的人。

他把团长毡木耳差点儿被噎死这件事详细说了一遍。

必须得说。

说出来就不是他的责任了,而是把责任上移,转交给了太子。

太子薛辟疆一听就明白,有人往毡木耳嘴里投掷了大红枣。

而薛从俭那个东西,趁机卖弄,收获一大波好感。

“可查到投掷红枣之人?”

“已经叫人排查。”

“无论找不找得到,都得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