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心情进宫,索性来找朱澜。到了朱宅那里,看到她送苏琼瑶出门,也不打扰她,就悄悄跟着她。
她为何脚步沉重?
她闷闷不乐。
她是如此的孤独而沉默,和周围熙熙攘攘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和自己一样,是孤独的野兽。
野兽向来独行,而牛羊成群结队。
他的心,悄悄揭开一个角落,透露出些许浓郁的柔情来。
他想给这个姑娘一个温暖的怀抱。
就想抱抱她,安慰她,让她也像小师妹一样像只快乐的蝴蝶。
苏琼瑶的到来给了她莫大的温情,连带着她也高兴了不少,从这一点上来说,薛从俭是感激苏琼瑶的。
所以他对苏琼瑶是大哥哥对小妹妹那种宠。
他的人告诉他,苏琼瑶给镖局起了个名字,一号镖局,以后还会有二号镖局,三号镖局。他听了,简直要爆笑了。
这个小师妹,心比天高。
恰好他也有点儿自己的小想法要和朱澜谈谈,索性加快了步伐。
朱澜拐了个弯,在衙门牢房那边停下。
大门口,停着辆青布马车,是朱家的马车。
唐氏站在车边,焦急的走来走去。她两眼盯着监狱门口,盼着里头的人出来。
朱澜也就站在墙角看着唐氏。
虽然唐氏对自己很不好,但是,她是个合格的母亲。
不像自己的母亲,丢下年幼的自己,去了尼姑庵。
当初舅舅和外祖父,就是因为这个,觉得愧对自己,所以才把自己接到李家去养着。
朱澜觉得心痛。
她是被母亲抛弃的女孩儿。
牢门开了,一个憔悴的姑娘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唐氏眼角一红,迎了上去:“我的儿,你吃苦了。”
朱吟拎着个小包袱,嘴一瘪:“母亲。”
母女俩抱头痛哭。
还是婆子上前:“大夫人,姑娘,先回家再说吧。”
这里毕竟人多,叫人看见了不好。
两个人上了马车,车夫马鞭一甩,马车粼粼而去。
朱澜默默看着,沉默半晌,终于转身。
身后站着个大高个子,温柔的看着她:“正要找你,不想在这里遇到。那边有茶馆,不如去喝口茶?”
朱澜微微一笑:“不了,我还有事。”
她还得去看看铺面,王九功一个人忙不过来,李秀秀还得盯着布店,一个萝卜一个坑,都很忙。她也不好意思闲着。
自从废太子死后,薛从俭察觉到了朱澜的疏离。
这叫他很不高兴。
怎么,用过了就想扔?
他不许。
什么一年之期,他才不会遵守约定。
当初这么说,也是为了哄她上自己这条贼船。等她上了船,就不能下船。
“那就边走边说。”薛从俭脸皮厚:“镖局的名字想好了没有?”
他掏出来一个大荷包递过去:“这是我和袁大人的二百两,别嫌少。”
朱澜瞪他,这么沉的银子,你就这么明晃晃的给我?
她穿着夏天的薄裙子,这么大的荷包往哪儿塞?
薛从俭一笑,“来人,把银子给王九功送过去。”
莫行云应了一声,接过去荷包,闪人。
什么送银子?根本就是找理由和未来王妃说话。话说王爷可真够逊的,到现在未来王妃都不给他好脸色。
薛从俭陪着朱澜走,让朱澜靠着路边走,他走在另外一边,护住她不让路人撞到她:“王九功不是要挑人手?还请朱老板体恤百姓,我那里有不少边疆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