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澜:“……”
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尚心,我家聘礼不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家里的情况你也明白,还望你体谅我的苦衷。”
杨尚心说:“我自然不怪你。伯翰乃是大丈夫,这不过是一时的困难,人生哪能一帆风顺。”
她话音一转:“我听人说那个李公给了你两万两,你捐了一万两,还剩下一万两呢?可是婆母不同意把那一万两给我做聘礼?可是婆母不满意我?”
郑伯翰解释说:“那一万两,我在梅州花了五千两,后来回京后给了母亲五千两。母亲留了两千给小妹做嫁妆,其余的给了大哥和二哥分了分。”
杨尚心:“哦,原来如此。伯翰历来孝顺,疼爱小妹,这么做是应该的。”
她放心了,这五千两,等她进了郑家,一定会拿回来的。
她父亲杨宏一个月的俸禄才十两银子而已。
所以,这笔巨款,她必定不能放过。
朱澜听着毫无趣味,但是对方好像没有想要走的意思,于是站起来想走。
郑伯翰一眼看到她:“朱澜,你站住。”
朱澜回头:“好巧啊。郑寺丞也在这里喝茶?”
郑伯翰现在不能听到人叫他寺丞,因为他觉得这是在羞辱自己:“朱澜,我被皇上降为寺丞,还不是拜你所赐。都是你这个灾星,你这个祸水,你不觉得要跟我道歉吗?”
朱澜哑然失笑:“郑寺丞何出此言?你德不配位,皇上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才降了你的官职,你有能耐去和皇上叫嚣,冲我吼算什么本事?我能让你升官还是能让你发财?哦,对了,我能让你发财,因为我外祖父一把就给了你两万两。”
杨尚心可没料到朱澜嘴皮子这么厉害。
她嫉妒地看着朱澜。
她有钱,她头上一根金钗就能卖两千两。
而且,她还比自己高挑,比自己好看。
和她比,自己就是鞋底上的泥点子,而人家,才是天上的云。
就听到郑伯翰说:“朱澜,要是你甘愿为妾,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现在我母亲被你气得卧病在床。朱澜,你表面是人,心里其实住着魔鬼,何其恶毒。”
朱澜突然一拍手:“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在你郑家半年多,你母亲吃的那些补品都是我花的钱。我都有记录,大概花了八百多两银子,零头我就不要了,你还我八百两即可。”
她说完,手心向上:“郑寺丞,还钱吧。”
还有这一出?
郑伯翰:“……你说我母亲吃了你买的补品?证据呢?拿证据出来。”
朱澜掏出来一张白纸:“在你家所有花费我都有记录,你母亲吃的阿姣、燕窝都由厨娘经手,你家的两个厨娘都是证人。如果想要对峙公堂,我也悉听尊便。”
郑伯翰:“……你、那也是你自愿的。”
朱澜笑了笑:“我不是自愿的,是你母亲提出来要我出钱给她买补品,要日日服用。算了,看你这样子,你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银子还我。郑寺丞可以写张借条,利息另算。”
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郑伯翰,两只眼睛雾蒙蒙地,一点儿杂质都没有。
漂漂亮亮的,偏偏自己无法拥有。
郑伯翰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杨尚心上前一步:“朱小姐,这都是你自说自话,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还能说你在郑家吃喝半年,都没和你要钱呢。做人得诚实善良,尤其是咱们做女子的,德性是第一位的,其次才是妇容。”
朱澜冷笑:“您是?”
“杨尚心。”
朱澜歪了歪脑袋:“哦,原来你就是杨尚心。杨小姐明知郑大人有婚约还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