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俭赶紧拦住和太妃:“母妃,这不是什么大事,天热,我没什么胃口。”

和太妃嗔怪他:“朱澜呢,看你瘦成这样,都不管管你?”

薛从俭低头看靴子:“母妃,她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不好管着儿臣。”

他嗓音极其苦涩,说话也干巴巴的。

还管什么管?人都说要毁约了。

和太妃说道:“你改日叫她进宫来看我,多日不见,我也想她了。”

薛从俭抿唇:“……她忙,估计要去商州进货,还要管理田庄,等有空了,我带她来看母妃。”

他说话冷硬,眼里也没有昔日的光彩。

和太妃察觉到了异常,微微一笑:“儿啊,花园里的牡丹开得正好,你去摘两朵回来插瓶。”

薛从俭走了。

和太妃给身边的老嬷嬷使了个眼色,老嬷嬷快步而去,没多久领了莫行云进来。和太妃肃着张脸:“你家主子怎么了?说。”

她端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

莫行云才不会给薛从俭保密呢,和盘托出。

和太妃皱眉:“朱澜会功夫?薛从俭因此和她闹掰了?小两口吵架了?”

莫行云:“太妃,王爷和王妃两个人站在墙头上说话,具体说了什么,小人不知。”

他怎么会听不到?

他耳力不要太好。

和太妃一拍大腿:“莫行云,你敢欺瞒哀家?来人,把他眼珠子给哀家挖出来。”

那老嬷嬷就拿着剪刀过去,笑吟吟看着莫行云:“小将军,说实话。要不然,剪刀可不认人。”

莫行云叹气,只好实话实说。

和太妃怒道:“要解除婚约?好啊,胆子不小。他们吵架,你们都是吃屎的,你们就不知道来找哀家报信?”

“薛从俭心眼太小。人家姑娘不说,他就不会问?再说了,人家干嘛事事都告诉他?他以为他是谁?玉皇大帝?”

莫行云不敢吭声,老实跪着。

薛从俭在后花园摘花,遇到靖安公主:“皇姐也来摘花?”

靖安和煦地笑着:“冽王也在摘花。多日不见,冽王可清减了不少。”

薛从俭懒洋洋一笑:“胃口不太好。等天凉了就好了。”

他是瘦了不少,都是被那个姑娘给气的。

他看也不看,随意扯了两朵牡丹,扭身就走。那些牡丹在他手里如同枯萎了一样,蔫头蔫脑的。

靖安看着他的背影,眼里的笑容渐渐变得阴狠。

“去,查冽王这段时间为何如此消瘦?”

“是,公主。”

薛从俭看到跪在地上的莫行云,知道瞒不住和太妃,无奈一笑:“母妃,你为难他们干嘛?莫行云,还不滚出去。”

莫行云立刻麻溜滚了。

和太妃怒道:“跪下。”

薛从俭双膝下跪:“母妃,勿要生气。孩儿知道错了,孩儿改还不行?”

和太妃说道:“你个大男人,为何要惹她生气?”

薛从俭心头苦涩:“母妃,人家看不上你儿子,成了婚也是怨偶。”

“说什么混账话?你是男人,姑娘生了气,你就得哄。哄一次不行就哄十次。哪有你这样的?姑娘说了气话,你就退缩了。我问你,战场上失败一次,你会不会怂?”

薛从俭道:“那不一样。”

和太妃:“有什么不一样?情场如战场。”

薛从俭哄和太妃:“母妃说的对,孩儿知道了。”

和太妃放缓了语气:“她比你小,父母不在身边,朱家人不疼她。你不能和她一般见识,你得暖着她。要不然,人家花一样的姑娘,凭什么跟你过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