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澜起身送他,朱振业出了书店大门,回头一笑:“回吧。”

他快步而去,不再回头。

所以朱澜也没看到他眼底的冷笑。

朱澜,你一个小小女子,把我母亲和我妹妹折腾得不像人样,我岂能饶你。

且让你得意几日。

他在江南的书院读书,母亲一般不让家里的琐事打扰他。也幸亏他在江南读书,远离京城,废太子利用春闱收受贿赂这事儿他没参与,所以没受到影响。

其实他是庆幸的。

如果他能买到考题,他一定会买。

只可惜他并没有渠道。

那些通过各种渠道偷买考题的举人全部被砍头,一下子少了很多竞争对手。这次春闱他势在必得。

春闱后,母亲才告诉他朱吟的事儿,把他气得简直要吐血。

他还没走上仕途,家人就给他来了个黑历史。

母亲的话还在耳边:“都是朱澜。她一回来就惹事。如果她不折腾,就没这么多的事。她就是丧门星。”

“什么李公?死了就死了,偏偏她跑到李宅去给李彪尽孝,收买世人心。弄得皇上给了她一个县主的封号。那些东西,都应该是咱们朱家的,都应该是你的。”

朱振业阴沉的想着。

朱澜,倒是一个很好的血包。

于幕僚被五花大绑,有人推门而入,他惊愕地张了张嘴:“冽王?”

薛从俭大马金刀坐下,面色阴寒:“商州乞丐案,是否废太子主使?”

若是别人绑了自己,他可能还会狡辩一下,但对方是冽王,于幕僚非常配合:“是。”

“为何?”

“废太子怀疑李公家的后人混入乞丐群,所以全部杀掉。”

薛从俭眼睛一眯:“他为何要杀李公?”

“废太子拉拢李公,奈何李公不站队,废太子就叫人烧了李公宅邸。王爷,小人都是听命行事,王爷饶了小人。”

“他为何要拉拢李公?李公年迈,且是商人,你所言不实。来人,把他的手给砍了。”

于幕僚吓得几乎要哭起来:“王爷,太子只告诉小人说让李公站队。其余小人一概不知啊。小人真的不知。”

冽王寒声问道:“春闱舞弊案是怎么回事?废太子为何会穿上那件中衣。”

于幕僚苦着脸:“王爷,这件事,废太子的确着了人的道儿,被人给耍了。您想啊,废太子又不傻,他如何会穿那种衣裳?”

冽王凌厉地看了他一眼:“本王在问你,不是叫你问本王。你可知道,当日给废太子更换中衣的两名太监均被杖毙。”

于幕僚脸色发白:“王爷,这不关小人的事。那日废太子主考,小人是跟着去的,后来废太子当庭被抓,小人就逃了。后头的事,小人一概不知啊。”

于幕僚跟着废太子四五年,知道甚多,等薛从俭从密室里出来,天色都亮了。

他审问了一夜。

很多秘密,他都知道了。

他在战场上的那次暗杀,是废太子和新安公主联手要杀了他。因为废太子认定,他觊觎皇权。

而他十八岁离开京城那次暗杀,不是废太子干的。

那么是谁?

谁还想要他的命?

高远后院地窖内的兵器,反而和他无关。

很多谜团被解开,然而依旧有更多的谜团等他去解。

她外祖父一家被烧死。

她该有多难过!

薛从俭快步去了朱宅,他要第一时间见到她,安慰她。

晨曦初露,林中只有幼鸟的鸣叫。薛从俭心想朱澜应该还在睡觉未醒,不觉暗嘲自己太急。等到吃早饭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