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微微对视,那火星子噼里啪啦乱闪,袁学昌觉得如果此时此刻丢一个火折子过去,两个人都会被他们中间的火星子给炸飞了。

马上就要会试,太子走到何处都有人恭维他,说这一次的考生,都会是他的门生。

你想想啊,进士们都是天子门生。这不就是说他即将是天子了?太子心生暗喜,突然间看到二皇子,这小妾生的不好端端做他的缩头乌龟,如今突然跳出来做跳梁小丑,简直晦气。

太监一声高呼,裕康帝到了。

裕康帝端坐在宝座上,太子率领群臣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盯着金黄色的宝座,眼神迷离。

他很想坐在上面。

退朝后,袁学昌和薛从俭跟着裕康帝进了御书房,两个人把皇陵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倒把裕康帝给震惊了一下。

这是京郊的兵力。

这就是京郊的兵力!

如果这地方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他还不会如此震惊。但是皇陵在京郊外二十里处,如此短的距离,而如此狂放的作风!

简直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那两个人都杀了?”

“杀了。婆子已经收押。”

裕康帝沉吟半晌,“朱澜大善。固然被朱家虐待,固然被朱颂火烧,但是人命至上,亲情大于一切。朱澜做到了。这姑娘好啊,从俭,你走了狗屎运,人家能看上你。”

薛从俭:“……”

也不至于抬高一个贬低一个吧?

裕康帝半垂了眼眸,叫人看不出来他的喜怒:“来人,把太子给朕叫进来。”

太子和于幕僚都已经往东宫走了,被小太监叫住:“太子,皇上有请。”

于幕僚皱眉。

莫非会试的事情,被别人发现了?

被人告密了。

刚才在大殿上裕康帝的颜色和悦,还夸奖太子说他做得好。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叫太子去御书房?

太子心头震惊,他和与幕僚想的一样。

“皇上御书房里都有谁在?”

“王爷和袁大人,梅相都在。”

太子进了御书房,当头一个茶杯飞了过来,太子本能偏头,茶杯从他额角飞过去,洒落几滴茶水。

太子一下跪倒,按在地上的胳膊在微微颤抖:“父皇恕罪。”

这次春闱,他大概收了五百多万两银票,莫非被父皇察觉到了?

还是薛从俭告的密?

太子眼角扫过薛从俭,发现他在坐着,眼皮子都没掀。

裕康帝寒声说道:“太子,你好啊,你好得很啊。你是怎么管理郊区兵营的?那里的兵都是兵痞了。如果我不问,你是不是隐瞒不报?”

太子心头一松。

好,不是会试的事。

头顶的那把刀不见了,他说话利索多了:“父皇,儿臣不知父皇何意?”

裕康帝冷着张脸:“袁学昌,你说。”

袁学昌拱了拱手:“太子日理万机,原本也不应该理会这等小事。不过,下官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只能请示皇上。皇陵那边的士兵买通下人意图欺辱守陵的女眷。太子放心,下官已经叫人杀了那两个兵痞,收押了下人。太子您掌控京郊兵力,敢问太子如何整治兵营?”

这突发事件,太子并不知情,所以袁学昌所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什么整治兵营,那是于幕僚他们管着的。

太子挺了挺胸口:“这等兵痞,当杀。至于整顿兵营,等过了会试……”

裕康帝豁然叹气。

太子,就是个草包。这么一个草包太子,他巍峨大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