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翰轻蔑地说:“婚书在那儿,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杨尚心犹豫了一下:“我担心她不乐意你用她的嫁妆做聘礼。”

郑伯翰信誓旦旦:“那些东西进了郑家,就是郑家的。她没有话语权。”

杨尚心有些伤感:“本来嫁妆聘礼都是俗物,我看不眼里。所谓的妻、妾也俗得不能再俗。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死都乐意。可是世人的眼光能杀人,将来你我的孩儿,也得有个名分。”

郑伯翰说:“将来你生的孩子才是嫡长子。我母亲说了,不让她生孩子。”

杨尚心的眼睛一下亮了:“是么,婆母如此开明?”

随后马上解释:“朱姐姐伺候了婆母大半年,替你尽孝,在京城广受赞誉,光是这一点就高我一头。我害怕进了你家,被她给比下去。”

郑伯翰笑道:“尚心在梅州的善举,比她高尚多了。你救的是成千上万的灾民,而她呢,只伺候我母亲一人而已。这样一比较,高下立判,你有何可惧?”

杨尚心莞尔:“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她何日进门?”

郑伯翰站起来:“就明日。尚心,我先走了,还得准备新房。我毕竟是官身,做事不能太过。”

杨尚心听出来他嗓音里的雀跃,勉强一笑:“好,那你回去吧。”

郑伯翰果真头也不回的走了。

杨尚心嫉妒得撕了两条手帕才罢休。

她心爱的男人,明日要娶别的女人。

还是那个孝心享誉京城的女人。

还是一个外祖父超级有钱的女人,父亲还是驸马。她呢,爹不疼娘不爱的一个姑娘,毫无背景可言。

她嫉妒得心都扭曲了。

“朱澜,等我进了门,我第一剑,就斩你。”

。。。

同一时间,赖嬷嬷进了新安公主府。

这是太后的人,新安不敢大意,恭敬和赖嬷嬷打招呼:“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可是太后她老人家找我?”

赖嬷嬷笑着说:“公主,太后命你把朱五姑娘朱澜的婚书拿出来。”

说完,伸出右手,手心向上:“公主,太后她老人家还等着奴婢进宫回话呢。”

新安公主:“……太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谁在太后她老人家面前狗一样乱叫?”

说话毫不客气。

她也不想想,能见着太后的人,都是什么人?

赖嬷嬷笑而不答,不过,那只手往前伸了伸。

这意思太明显了,人家知道,就是不告诉你而已。

新安懒洋洋说道:“真没意思。不过和自己的继女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就闹到太后那里去,真小气,玩都玩不起。”

她叫人拿了婚书给赖嬷嬷,赖嬷嬷这才说话:“太后叫公主有空进宫,陪她说说话。还叫驸马爷过去,说他天天闷着,不免会生病。”

新安笑:“知道了,明儿就去。”

赖嬷嬷走后,新安立马去找朱淳:“朱淳,你告诉太后的?”

朱淳莫名其妙,他正在写字:“公主说的什么话?我都多少天没出过门,没见过外人了。”

新安公主一想,也对,他连太后的面都没见过,如何能告状?

“今儿赖嬷嬷来了,要走了朱澜的婚书。你高兴了?”

朱淳淡淡说道:“和我无关。”

新安公主很满意。

她就喜欢朱淳这样,一点儿都不关心朱澜。

两个人刚成亲那阵,朱淳经常提起回家看朱澜,毕竟朱澜还小,才十岁,后来,他就渐渐不提了,变得沉闷,天天关在书房里写字。

这样最好,他就是自己一个人的,而不是李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