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金兀术满心悲愤翻过长城,带着人马在长城北侧歇息。

两个月前他接到消息说新安公主死了,阿荷养在太后跟前,他带着恩和森前来京城要带走阿荷。但阿荷坠崖而死,恩和森被大周人关在大牢里。他们北胡终于有理由南下进兵大周。

北胡青黄不接,下人、奴仆都快被饿死。北胡各大部落之间开始争抢地盘,大汗也急需一个借口来团结各大部落,同时也收割其余部落的财富和牛马、奴隶,侵占他们的地盘,吞并弱小的部落。

和大周打仗是表象,吞并其余部落是真。

夜幕低垂,北地的风凛冽而冷,一行人点了篝火,喝酒取暖。

在很远的地方,薛从俭盯着这片篝火和篝火旁边的众人。

我的同袍兄弟们,今日,我要替你们报仇雪恨了。

尽管不是在战场上,尽管不那么光明磊落,但是,殊途同归。

今日,金兀术必死。

“王爷,金兀术随从十五人,都是打斗的好手,上过战场,出手狠辣。王爷,还是我等前去。”

说话的是老七。

他带着五十多个人,都是从边疆上回来的,杀意还在。

薛从俭摇头:“一起去。到了那边合围,不留活口,不许恋战,务必一击即中。弓箭手先上。”

“是,王爷。”

弓箭手率先下山,薛从俭跟随而上,一行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进,暗夜行军。

金兀术干了一口酒,醉意朦胧之中,忽然察觉不对劲:“谁?”

他身侧的十五个属下纷纷站起,把金兀术围在中间。

篝火明灭,把这些人照得分明。

金兀术怒道:“谁?偷偷摸摸的,出来。”

豁然一阵弓箭如雨飞来,登时就倒了五六个手下。

几十个黑衣人挥舞着大刀奔来,他们如同煞神从天而降,带着无比的恨意和杀意,纵身一跃,大刀从半空中砍下来。

金兀术一眼看破这些黑衣人的战斗力非同小可,对方人多势众,还有弓箭手,他立刻要逃走。

一个黑衣人拦住他的去路,此人长枪一横,一言不发刺了过来。金兀术慌忙躲避,那人似乎料到他的套路,长枪中途更换方向,只往他胸口一送。

金兀术手抓住长枪的枪头,手心剧痛,已然被枪头刺穿。

他奋力拔出手心,抽出长鞭挥打过去,那人侧首闪过,然而鞭尾带风,掀开了他的蒙面巾。

金兀术大惊:“薛从俭,竟然是你。”

薛从俭冷笑:“是我。”

“薛从俭,你大胆,你敢杀我?你要引起边疆相争?”

薛从俭出言如刀:“随你怎么说,今日我要替上千同袍取你狗命。”

长枪刺来,金兀术一个踉跄不敌,单膝跪地,他狡黠说道:“薛从俭,你不讲武德。你们大周不是最讲礼仪?如今竟然偷袭,你卑鄙无耻。”

薛从俭寒声说道:“对你等蛮子,杀我族人,我为何要讲礼仪?尔等猪狗不如之辈,也配说礼仪二字?”

金兀术欺他左臂不能动弹,长鞭挥出,另一手却拿匕首去刺薛从俭左臂。薛从俭变戏法一样,左手抓住他的匕首,随手一横。

金兀术的脖子上被划了一条细细的横线,血珠子密密麻麻争先恐后喷涌出来。

金兀术捂住脖子:“你、你左臂……”

然而,其余的话他根本没机会说出口,已经轰然倒地。

薛从俭长枪一扫,挑起来金兀术的尸体:“尔等束手就擒,金兀术已死。”

金兀术那么大的个子,足足两百多斤的躯体,被薛从俭一根长枪挑在空中。

金兀术的几个属下吓得目眦尽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