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永兴坊,骑马去了大理寺牢房。
恩和森被关在牢房里,鸿胪寺和大理寺的人连着审问了两天,但是他是北胡的王子,不方便对他用刑,故而这两天连个屁都没审出来,那边金兀术连着催促裕康帝放人,倒把裕康帝给气得不轻。
薛从俭和北胡人多次交手,这些北胡蛮子大多耿直坚韧,吃软不吃硬。要想审问,必须得另辟蹊径。
牢房里头阴暗潮湿,墙壁上粘着的火把也已经燃尽,冒着零星的火花。
恩和森看到薛从俭,立刻横眉冷对:“放我出去,你个南蛮子放我出去。”
薛从俭问牢头:“几天没给他吃的?”
“两天两夜,没吃没喝。”
“好,你出去吧。”
牢头走了。
薛从俭掏出来一包卤牛肉,撕了几条放入嘴里,恩和森馋得直流口水。他奋力睁开那双小眼睛,黄豆一样的眼珠子几乎要冒火:“无耻南蛮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薛从俭撕了一大块牛肉丢到恩和森脚边:“吃吧。”
恩和森怒道:“你侮辱本王子,我要杀了你。”
薛从俭一伸手,莫行云递过来一壶酒,薛从俭昂着脖子喝了一大口,酒香四溢。恩和森吞了吞口水,舔了下嘴唇,强行忍耐下去。
薛从俭大马金刀坐下,一口牛肉一口白酒:“来,吃吧。”
恩和森不知不觉靠过去,他实在太饿,捏了一大块牛肉塞入嘴里,差点儿噎死,赶紧喝了两大口酒,才把牛肉给吞下去。
等恩和森喝了半壶美酒,吃了一大包卤牛肉,薛从俭问:“你们来京城干嘛?找阿荷?”
恩和森吞掉一大口牛肉条,顺口答道:“嗯,新安公主死了,金兀术要把阿荷带走。她是草原雄鹰的女儿,岂能在这里受罪。不过金兀术还没见到阿荷,高远就死了,白白浪费了五万两银票。”
也就是说,金兀术是阿荷的亲生父亲,他也承认了金兀术贿赂高远。
薛从俭皱眉。
“金兀术为何要杀我?”
恩和森又喝了一口酒:“你是大周的英雄,是护佑大周的神袛,一定要杀了你,这样将来打仗的时候,我们那边才会占尽优势。”
“要打仗?”
“当然。也就是你们大周这些南蛮子相信那些合约。等我们北胡兵强力壮,自然会南攻。”
薛从俭接着问:“新安公主死了,谁给金兀术通风报信?”
恩和森狂喝了两罐白酒,醉醺醺的:“不知,金兀术不告诉我,总之是你们大周人。”
这种率性的人,说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
薛从俭又问:“你们带了多少人?”
恩和森那边已经睡着了。
薛从俭踢了踢恩和森,他死猪一样翻了个身,呼噜震天响。
薛从俭无奈,只好出了牢房,莫行云给了牢头一大包银子,叫他封口。
牢头感恩戴德地答应了。
。。。
半夜时分,有人敲了敲纸窗,朱澜拉开窗子。她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蒙着黑色的面罩,露出来两只水灵灵的眼睛。
薛从俭一招手:“走。”
朱澜小心开了门,薛从俭搂住她的腰,纵身而起跳上高墙。
朱澜:“……”
完全可以走大门好不好?
薛从俭抱着朱澜毫不费力地在墙头上跑跳,翻过了好几个街区,直接翻入高家后院。莫行云从假山后冒出来:“王爷。”
薛从俭:“都安排好了?”
“是。”
薛从俭领着朱澜进了地窖,这地道狭窄,仅能一人行走,地面潮湿,墙壁上往下渗水。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