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俭暗笑:“昌啊,忘和你说了。太子一直在养私兵,不知道有几处。不过,已经被我端了一窝。仅那一个窝点,就有三百多名私兵。你说要不要调查太子?”

袁学昌:“他已经是太子,他急什么?如果他让大周乱起来,我饶不了他。”

薛从俭接着说:“我也刚刚察觉到太子不对劲,调查晚了些,手头没什么证据。太子手下很有几个得力的幕僚,他们给太子出主意,做事隐秘。新安公主那件事估计你还不知道,今天夜里我带你去开开眼界,你就知道太子的手笔了。”

袁学昌问:“这里头还有新安公主的事儿?她不是暴病而亡了嘛?”

薛从俭掀了掀眼皮:“对外是暴病而亡。具体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高远一案后,大理寺的卷宗我就一概不信了。”

“高远那个案子,我只看了大理寺的卷宗。这案子是二皇子主审的。这么大的事儿,皇上让二皇子主审,他是不是傻?”

薛从俭叹气:“皇兄是有些欠考虑。”

“他不能欠考虑,他是皇帝。太子和二皇子,儿子相争,要乱啊。”

薛从俭说:“以后你少来找我,我估计皇兄叫人盯着你。”

袁学昌:“……不会吧?”

薛从俭:“你不信?那你可以试试。”

袁学昌一甩袖子走了。

回府路上,他特意走得慢了些,果然看到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跟着他。

袁学昌毛骨悚然。

。。。

第二天早朝后,薛从俭遇到太子:“太子何时有空,有人想见你。”

太子这几日闷在东宫,早已经烦闷不堪,一听有人想见他,高兴了:“谁想见我?”

“朱家的四姑娘。”

太子皱眉:“朱家的四姑娘?不认识。”

那日在香湖画舫上,薛从俭把朱澜从他手里抢走,这个仇,他薛茂疆记着呢。如今他大事未成,正在加快脚步,而薛从俭不容小觑,他只能隐忍。

等他登上宝座,朱澜,必定是他嘴里的肉。

薛从俭说:“朱家的四姑娘,就是大街上生扑你的那个。你当时把人家关到牢房里去,难道不应该给人家道个歉?”

太子使劲儿想:“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莽撞的丫头片子。唉,本太子实在过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孤也无可奈何。孤就是想雨露均沾,也没那么多功夫。”

这话说得粗俗不堪,薛从俭微微皱眉:“你去还是不去?不去我就帮你推了。”

太子说:“去吧去吧,在宫里头闷死了。”

两个人说好了时间地点后,薛从俭出了皇宫,亲自去给朱澜送信去。

永兴坊街道宽阔,可以并排行走四匹宝马。仅看这道路,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薛从俭很满意。

这比她那个李记布店的条件好多了。那里人多嘴杂,一个姑娘家住在那里多有不便。

而且,这里距离王府很近,他说来就来了。

豪宅连个匾额都没有,门口两个石狮子,石狮子上面挂着个大铃铛。莫行云摇了摇铃铛,过了一会儿,里面有个欢快的声音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吆,中气十足。

一听就是那个丫头。

薛从俭莫名想笑。

苏琼瑶开了小门出来,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薛从俭:“何事?”

薛从俭可不敢得罪她的小师妹,翻身下马:“姑娘不认得我了?”

苏琼瑶眨了眨眼睛:“认识。何事?”

莫行云几乎要笑出来,死死憋着。

你以为你是王爷,你以为你很潇洒。结果人家偏偏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