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如今皇上也来了。

王爷可真是个搅事精啊。

裕康帝到了后院大殿,还没进去,就听到和太妃骂他:“你呀,你追姑娘你不会?你可别说你是你父皇的儿子。你傻呀,你大街上你吓唬人家姑娘,你是不是缺根筋?”

裕康帝偷笑,追女人这方面,从俭是不行。

木头桩子一样,谁会喜欢上他?

“母妃,我没吓唬她。她说话太气人。”

薛从俭瓮声瓮气的说。

他鼻梁上捆着白色的棉布,这棉布把他的脸一分为二,看着特别滑稽。

裕康帝再次笑起来。

薛从俭回头一看,立刻扭脸不看他。

就很像小时候,他和自己赌气。

裕康帝心头一暖,“母妃,他就该骂,该打。”

和太妃说:“皇上,你还笑。你看看他,简直要把哀家给气死。”

裕康帝施施然坐下:“母妃何必生气。追女人可不是打仗。他以为他会打仗就会追女人。哼。自命不凡,自以为是,自说自话。”

薛从俭本来半躺着,这下直接躺下,把床单盖脸上。

裕康帝问莫行云:“说说,怎么回事?”

他的人只知道薛从俭被殴打,但是具体什么情况不知道。所以他必须得第一时间知道第一手材料。

莫行云刚要开口,薛从俭一骨碌坐起来:“你敢说!滚出去。”

莫行云爽快滚了。

裕康帝气得翻了个白眼:“母妃,怎么回事?看把母妃给气的。”

和太妃长吸一口气:“他看到朱澜和一男子说话,看到人家给朱澜掐花,于是拿石子打了人家的手,把人家给吓走了。”

裕康帝:“然后呢?”

“然后朱澜生气,他不知道人家生气,还逼着人家陪他吃饭。你说说,你说说,皇上……”

和太妃气得说不出话来,抬手就打薛从俭。薛从俭又躺下不吭声。

朱澜说的那些话,自然不能说出来。

“然后呢?”

“然后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你也知道,谁不认识你弟弟?他竟然,竟然要去亲人家。”

裕康帝大乐:“好,好,是咱们老薛家的种。然后呢?”

“然后朱澜就打了他。活该。”

薛从俭翻了个身不吭声。

他没去亲她,他是凑过去叫她打。

谁知道她真的打。

果真狠心。

裕康帝忽然大声说:“大胆,小小民间女子,敢打王爷,看我不砍了她的脑袋。来人。”

吴公公应了一声:“皇上。”

薛从俭立刻坐起来,怒视裕康帝:“皇兄。”

裕康帝翻了个白眼:“你行啦。追个女人,全京城都知道了。要不要我赐婚?”

薛从俭:“……不要。”

女人就要自己追,赐婚什么的,等最后没办法了再说。

裕康帝爽快给了薛从俭七天假。他那张脸实在不能见人。然后又催和太妃回宫,和太妃摇头:“你弟弟这样我不放心,等过阵子他成了亲,我就不在这儿碍眼。”

裕康帝满足了八卦心,利索回宫了。

朱家,不是世家,不是豪族,三个儿子死了一个,剩下那两个堪称庸才。朱家在满地豪门的京城一点儿都不起眼,这等妻族,掀不起来风浪。

更何况朱澜父母已死,外祖一家人全部被烧死,这等无依无靠的身份,最适合做薛从俭的妻子。

“改日叫皇后招朱澜进宫,我要见见这个奇女子。”

裕康帝说。

吴公公了然:“是,皇上。”